狼群渐渐靠近,它们青绿色的眼睛在皎洁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领头的狼蹲坐在离童晓晨丈许之外的地面上,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的一人一马。
这一夜,只要制服这一人一马,就够所有的狼兄狼弟们饱餐一顿。这是一场决定是否有饕餮盛宴的战斗。
那领头的狼对着月光嘶嚎几声,仿佛在预告战争一触即发。
童晓晨轻抚了几下身下不安的马儿,似乎在给他信心和勇气上的安慰。马儿似乎体察到主人的稳定情绪,躁动不安的马蹄渐渐稳定下来。
狼群渐渐分散开来,将童晓晨和马围住。狼是智慧的动物,尤其是草原狼,它们围剿敌人的手段是一等一的,甚至融合了孙子兵法的智慧。
这样的围困,对象很难逃脱。一切似乎只等那领头狼一声命令,群狼就将群体攻之。
童晓晨知道,这群狼将他们当成待宰的羔羊。在经历了诸多森林冒险之后,譬如蛇和乌鸦,童晓晨已经明白物竞天择的道理。不过,与人相比,动物还是太低等了。
动物要想攻击你,一定先摆好架势,发出“我要攻击”的讯号。可是人实在太过复杂,人在攻击的时候,有可能还摆着一副极为友好的态度。从表面上,你根本分辨不出危险的信号。这大概就是人最危险的地方。
童晓晨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只竹制的戒指。这戒指还是峨眉的朋友赠予的,尖尖的头是最为致命的暗器。全身上下,他只有这么一个所谓的武器,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又想起了之前与野猪搏斗的场景,他不知道这草原狼是否比野猪高明。
不过,从草原狼的阵型上来看,它们确实要比野猪要高明一个档次。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凉风一吹,整个人都忍不住要打个寒颤。不过,童晓晨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寒冷,眼前的形势让他一点寒意都没有。
领头狼最终发出了讯号,群狼以非常快的速度冲击过来。童晓晨的竹戒指在马屁股上用力一拍。马儿吃痛受惊,嘶鸣几声,发足狂奔起来,方向正好对着那头奔将过来的头狼。
马还是要高出头狼很多,所以马儿一跃而出,便跳出了狼群的包围。童晓晨勒住缰绳,从马上一跃而下,飞奔过去迎击冲过来头狼。
那头狼似乎也如临大敌,将全部的力量和速度都用上了。青绿色的眼睛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头狼的速度极快,像一支离弦的箭。童晓晨的速度也非常快,他将所有的真气都聚在丹田处,轻功的速度已经发挥到极致。
及至对撞碰面,那头狼一跃而起,飞奔着就要扑上童晓晨的身体。眼见童晓晨绝对无法抗击这头迎面冲撞而来的野兽,那马儿在一旁看着似乎也很焦急。
童晓晨一个俯身,整个人缩成一团从头狼的身下掠过。“砰”一声,头狼整个摔了出去,殷红的血从头狼的肚子上流了出来。头狼的眼神依然不屈,它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受伤的事实。虽然受伤,但这头狼一声叫哼也没有,显示着它在狼群中的威信。
其他的狼见头狼受伤,纷纷围了上去,不断地嚎叫着,将童晓晨视为最危险的对象,准备群体攻之。
童晓晨一见这么多畜生都在蠢蠢欲动,便摆好攻击的姿势,他在思考如何在一瞬间将这些畜生一一制服。他只有一个暗器,所以考验的绝对不是力量,而是速度和灵活度。
童晓晨对着头狼喊道:“叫你的手下老实点,不然我绝对不会客气,你伤的是肚子,它们可就不一定了。如果不识抬举,我直接伤它们的要害,一个也活不了。”
那头狼似乎听懂了童晓晨的意思,对着同伴嚎叫几声。那些狼也以嚎叫之声回应。这些狼似乎起了争执,嚎叫声不断。一匹狼走到头狼身前,帮头狼****不断渗出血的伤口。
有三四头狼又向童晓晨攻击过来。童晓晨面对这三四头畜生,使出幻影法,肘击其中一头狼的颈部要害;右腿飞踢出去,踢中另一头狼的腹部;右手的暗器已经使出,正中另一头狼的心脏。
那被暗器伤到的狼,在地上挺伏了两下就不动了,似乎是咽气了。其余两匹狼一件围攻的猎物如此例外,便逃走了,也不管其他的同伴。
其他的狼见状,也纷纷跟着那些狼逃走了。头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有那匹帮他****伤口的狼不离不弃,迟迟不愿离开。
不过,那头狼似乎有意赶走那匹狼,不住地对它嚎叫。那头狼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眼神中尽是担心和不舍。
童晓晨猜测,这大概是头母狼。这母狼也算是对这头狼情深义重,患难时候也不愿抛下这头狼。
整个现场只剩下头狼、那匹已经咽气的狼、那匹马以及一个大活人。狼血将青翠的草染成了红色。
童晓晨走上前的时候,头狼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惧怕之意,连哼叫声也没有。头狼自己****这伤口,眼皮逐渐沉重,似乎已经撑不住。
童晓晨查看了一下头狼腹部的伤口,叹了口气道:“我竟然对一头要伤害的我畜生生出怜悯和同情之心,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童晓晨看着眼前负伤的头狼,仿佛看到了伟大的不屈精神,这种人性的光芒竟然体现在一头动物身上,这是一种奇妙的碰撞。这是人性和动物性的美妙碰撞。每当生命中出现这种美妙的碰撞之时,童晓晨总觉得不能自持。对于这样启发心灵和人生的动物,他是绝对不愿意它就此死去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