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晨回到湖边,回到特丽莎身边。特丽莎满脸都是开心的纯真笑容,她为童晓晨赢得一场漂亮的战役而感到高兴。她又开始跳起了舞,每当开心的时候,特丽莎总是忍不住翩翩起舞。童晓晨就这样看着她,就觉得异常满足。
白色的雪花纷纷落下,特丽莎就在这片洁白中翩翩起舞。对于童晓晨来说,这是世界上最浪漫、最唯美的景象。像一幅艺术画一样,童晓晨根本不忍打破,就算眼前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也是不愿离开的。
在白色的尽头,有一个纯白的身影出现。那身影从微小逐渐变大。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白色的熊,一头真正意义上的熊。
这熊的出现毫无预料和征兆,这是童晓晨第一次看到这么大体型的熊。这熊蹒跚着步履行走在冰面上,优哉游哉,非常惬意。
特丽莎看到这熊仿佛看到亲人一般,飞奔着扑了上去,死死地抱住熊的脖子,说着:“阿巴夫斯,阿巴夫斯……”
一个女孩儿和一只大熊,这种人对动物的亲近让童晓晨想起了当年自己与那条狼狗之间的感情。童晓晨忍不住去抚摸熊背。那熊见有生人靠近,怒吼一声,想要攻击。
特丽莎劝慰之后,这熊才安静了。
这一晚,童晓晨与特丽莎,还有一只熊一起在天寒地冻的郊外露宿。洁白的大熊将二人带到一个山洞。这山洞冬暖夏凉,虽然外面北风阵阵,呼啸不已,但洞内却温暖如春。
特丽莎躺在大熊身边,依偎着它,就像孩子依偎着母亲一般。童晓晨看着这样的景象,又被感动了,他的内心是起伏不平静的。人与动物之间可以这么有爱,但人与人之间却往往充斥着纷争。
人与人之间似乎不存在纯粹的爱,连父母对自己的爱有时也出于功利。明白这些真相的时候,心里就像有千万把刀子在割着,疼痛难挡。可是真相就是这么残忍,无论你接受与否。
在这幅美妙纯真的图景之下,童晓晨进入了梦乡。他在梦里坠入云层中,雪白的云层包裹着童晓晨的全身,没有一丝瑕疵,纯白无暇。
在这样的柔软洁白之中,童晓晨感受到身心灵的完全放松,再也没有任何羁绊和束缚,也没有任何防备和不安。这梦里的世界就是完全的世界,在梦里之外,就是残破的世界。
童晓晨梦到特丽莎站在一人身边,那人满脸慈善的笑容,平和又纯净。童晓晨看不清那人的五官,但已经感受到那人的气质,完全臣服在这份气质之下。特丽莎突然伸展出一对翅膀,她开始飞翔,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一般在童晓晨的身边盘旋。
那洁白的翅膀是纯洁的象征,特丽莎是纯洁无暇的,不是人间的作品。童晓晨在梦里叫着特丽莎的名字,可特丽莎只盘旋两圈之后便飞走了,跟着那平和又纯净之人。
被舍弃的童晓晨感觉自己是个污浊的人,所以,那么纯洁的人才会舍弃自己而去。他从来都是个自信的人,可此时却自卑不已。那股自卑进而引发心底最深的怒气。他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灵魂深处的污浊,痛恨这个世界的**不堪。
童晓晨心底生出一股悲悯之感,他可怜世界上的所有人,连带自己。他觉得所有人都是不幸的,活着就是不幸的。更为可悲的是,那些芸芸众生并不自知,一味沉浸在碌碌无为的欢腾和喜乐之中。
冰凉就在脖颈之处,童晓晨从梦中惊醒。他看到美丽纯真的特丽莎正拿着一把冰凉的刀抵着他的脖子。毓秀剑被抛在很远的地方。白色的大熊守护着特丽莎,就像守护着自己的女神一般。
特丽莎的脸上还是纯真的笑容,可话语已经变了,变成了童晓晨能够听懂的语言,“对不起,我必须杀了你,虽然你对我那么好。”
“你真的叫特丽莎吗?”童晓晨似乎没有听进去特丽莎要杀他的话。
特丽莎点点头,说道:“童晓晨,谢谢你对我那么好。”
“看来一切都是一个局。”童晓晨看着美丽的特丽莎,想到当初的马丽也是如此。她们的不同在于,马丽的陷阱是明确而真实的,而特丽莎的陷阱则是隐藏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或者还有什么遗憾之事儿未竟?看在我们的交情上,那些未完成的且由我帮你完成吧。”特丽莎似乎非常善解人意。
“你这么自信可以杀了我?”童晓晨反问道,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隙,像个审判官一般审视着特丽莎。
“有阿巴夫斯,我就有这份自信。”特丽莎指着背后的大熊说道。
“看来它真是一个好的保镖,让你可以心安的保镖。”童晓晨看着眼前的大熊道。
“阿巴夫斯当然是最好的依靠,我从小就跟着它,再没有比它更为可靠的了。”
“看来你爱阿巴夫斯已经远远超越了爱人。”
“人?人是这个世上最危险、最诡谲的动物了。我也想爱人,可人总是让我失望。与其白白受伤,还不如把所有的爱都给阿巴夫斯。它永远也不会伤害我。”
“你可以杀我,但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好让我死也能够明目。”
“人为什么总要知道那么多的理由呢?”
“人当然要知道缘由,不然与动物就没有任何差别了。我救了你,你却拿着刀子对着我,换做是你,你也一定很伤心。”
特丽莎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童晓晨似乎说中了她的心事儿。稍许,特丽莎便沉静道:“如果我跟你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