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空气清明爽朗,经过昨夜雨水的洗礼,树木都已焕然一新,但参着黄的绿却也让人知道秋天以至。
寒冰男呆望着一大早就坐在被雨水冲的发白的石头上望着对面树林发呆的上官默愁眉不展。记得昨夜上官默突然大喊一声爷爷。众人都惊得以为上官默已醒并且得知了此事。当寒冰男细看时才发现,她依旧沉睡,却满脸泪水。
“御影!”
“师傅,你来了。”
虚空应了一声伸出手想安慰寒冰男,伸出的手掌在空中停了片刻又放了下去。寒冰男的眼目始终不离背影萧瑟的上官默,虚空看着上官默孤独的背影哀叹了一声。
“去看看她吧!也许上官施主已经不在了。”
寒冰男看了虚空一眼,眼里闪着一抹忧伤。
上官默左手拿着一封展开的信,右手手握手机。却始终怔怔的望着树林浑然不觉自己腮边挂着泪水。
“丫头,想什么呢?”
上官默转头看着寒冰男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昨夜做的梦,感觉很真实,真实的让我害怕。”
寒冰男沉默了,勉强挤出一抹笑。
“只是一个梦而已,不必太放在心上的。”
偶然间抬头,寒冰男看见上官默脸上的泪痕,顺手抹了去。上官默怔了一下,寒冰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尴尬的笑了笑,放下了手,然后目光游离到了远方,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丫头,老爷子让你修行,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会强求的。”
上官默抓了抓耳根,然后看了眼恭叔那有些拥挤的小木屋,不好意思的回答。
“其实,也没有不愿意了。”
寒冰男诧异的看着侧着脸的上官默。
“丫头,你···呵,想通了?”
“恩!”上官默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面露笑容的寒冰男也抿着嘴,嘴角微微的翘起了一丝弧度:“其实,之前小空空找过我,说我可以逃,但是我的事情很有可能会有别人帮我承担,而且,结果的好坏,都会由我自己品味。”
上官默说着闭上了眼,深深地呼吸着,然后怔怔的看着远方。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还真想逃了,但是沈胖子突然就被抓了,若空大叔冒死相救。这让我怎么也逃不了了,那时候,我真的着急了,我不想任何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呵呵,其实换句话,是我良心不安于我有那么一点点微薄的力量,却袖手旁观。我觉得只要有点良知的人,都会那么做吧!当时我在想,万一,我真的逃了,那替我承担命运的,一定会是最爱我的人。倘若他们因此出事了,我可能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和自责当中了。”
上官默说到这,认真的看着寒冰男。
“大伯,我承认,我个人是自私的,我没想过拯救什么苍生,也不想管那么多,我只想我最亲近的人好。哪怕我自己受伤。因为我怕!我怕突然有一天,只有我一个人了。没有温暖,没有安慰,只有包裹自己无尽的痛苦,凄凉和慢慢对生活的绝望。所以,不要用感激的目光看我,我很自私的。真的!”
上官默说着别过了脸,无声的流着泪,闭着眼阐述着自己本身命运带给她的不公。寒冰男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成熟的女孩感到一丝心疼,老爷子以保护沈东流的名义将她送了出来,让她接受修行,加强自身。上官默虽一再强调自己自私,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有可能牺牲掉自己这条路。
寒冰男仰天长叹,人或许都是软弱自私的,一旦自己最深爱的人受到伤害,自己的安危总会在不经意间被抛到最后。这才是人性本质吧!突然,不再羡慕无念无欲的神仙。
碧空白云之下,众人都在准备材料重新搭建一座小木屋,原来的屋子要容乃突如其来的众人,显得有些不堪。况且修行是漫长而又艰辛的过程,此处又环境清幽,无人叨扰,正是最佳之选。
玄清,玄风都不愿示老和寒冰男一起在山林间砍伐木料,若空由于肩膀伤势未愈和恭叔在一边端茶倒水。沈胖子拿着刨刀光着膀子对砍伐的木头做着精细的加工,满头大汗却也不甘示弱。
若空笑嘻嘻的递给了沈胖子一碗水,沈胖子看着若空是满脸堆笑,二人的关系在不觉间已经很是融洽。上官默拧着绳子望着两人发着呆,不知不觉就想起了上官敬轩。也不知道爷爷正在干什么?真想回去看看!
“默默?默默?”
“恩?”
虚空看着发呆的上官默有些担忧,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上官默笑了笑,将拧好的绳子交给他。虚空望着突然又好像没事的上官默不觉有些疑惑:难道是我多心了?
夜幕降临,众人都忙了一整天,屋子已经盖好了,只差添置些日常用具。
晚饭过后,众人都沉沉睡去。蛐蛐的夜曲已经开始弹唱,浅唱低吟,清脆悦耳。上官默却始终睡不着,月色很美,柔柔的透过简陋的窗,映在上官默睁着眸子的脸上,像一层泛光的轻纱。
上官默轻坐起身,望着窗外柔美的月色,出了神。魂龙悄悄的从她背上探出了头,望了望发愣的上官默,又看了看在月光下朦胧的山林。调皮的露出了牙齿,然后整个身子都钻了出来,飞到了窗外。
上官默突然看见小龙哥在窗外翻着跟斗,看着她,一阵惊讶。
“小龙哥,你怎么出来了?”
上官默轻轻地唤着,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小龙哥在空中转了转,有一阵类似笑声的声音从他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