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让小妹做药童可好?如果你相信我,就让小妹回答军医的问题。”
向月觉得这是救小妹的好机会,暗中密语传音给那老年农妇。
那老年农妇先是一愣,疑惑地看向向月,向月朝她点点头,以示肯定,让她快点做决定。
“郡医大人,我家小妹认……认得药。”朴实的老年农妇说起谎十分心虚,但是为了救小妹,硬着头皮说了出口。
郡医没当一回事,随口道:“回答问题吧。”
向月当即密语传音给小妹:“小妹,不要紧张,呆会姐姐说什么,你就跟着说什么。”
“说说荆芥的性味归经。”
“荆芥微温,味辛,归肺经,肝经。”小妹十分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声音响起在自己耳朵里,怯弱弱地照着念了一遍。
她的声音很低,一直在颤抖,好在口齿还算清楚。
“哦?”郡医垂目正视了一下小妹,虽然问题很简单,但回答得十分专业,多少令他有点意外,“第二个问题,五灵脂是什么,有什么药用?”
同村的村民更加意外,小妹平常都不出屋,也不怎么说话,想不到竟然懂得药材。
有些村民也认得几株草药,像替郡医采药的那户人家,采药为生,自然识得许多草药,但要他们这般专业的说出性味归经,根本不可能。
有时从深山里,好不容易采出来的植物,药铺的人说是杂草,他们也只能扔掉,很多药材知识都是他们慢慢摸索出来,是没人教的。
“五灵脂是复齿鼯鼠的干燥粪便,有活血化瘀和止痛的功用。”
小妹照着向月所说的念一遍,胆子微略大了一点,小心翼翼地张望起来,当看到她奶奶旁边的向月正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她知道就是这位姐姐在暗中帮自己。
见小妹回答得出郡医的问题,似乎成为药童是板上钉钉的事,那胖汉子松了手,小妹一溜烟地跑到老年农妇身边,躲进她的怀里,又伸出小脑袋,感激地望了望向月。
那老年农妇也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不错,最后一个问题。”郡医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冷光,一闪而逝,“一个人得了喉痹,脉细又数,你开个方子?”
向月一怔,这还是药材的范畴吗?
她若让小妹回答正确,明显是超过药童的水准,可以设堂开诊了,试问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有医者的水平,不叫人怀疑才怪?
小妹没听向月密语传音,望着她,等待着她。那老年农妇也好奇的看着她。
向月暗叫不好,露出马脚了。
“怎么回答不出了?”郡医语气不屑,竟敢蒙骗他,脸色不喜。
“谁回答不出了。”
既然被发现了,向月也没想抵赖,报出了一串药名:“熟地、牛膝、炙甘草、泽泻、肉桂、制附子。”
至于用量,还要视病情而定,便不说了。
“小乞丐你懂医术?”
当听完这一串药名,郡医的表情有点夸张的惊讶,完全不见了刚才的不屑之意。
“小乞丐能懂医术吗?我师父就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医者,只是她过世了,我流浪在外。军医大人,虽然我有作弊的嫌疑,但小妹她也懂一点药材,你能不能收我们俩都为药童?”
向月才不想成为药童呢,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怕这个“军医”不肯收小妹。
“大胆,你欺骗郡医大人,还想成为郡医大人的药童,简直白日做梦。郡医大人,让小的给她点颜色瞧瞧。”旁边的邢发家恶狠狠的瞪向向月,就要出手教训她。
“多嘴!”郡医看都没看邢发家一眼。
邢发家灰溜溜的退了回去,真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你将他打败,我就收你们两个当药童,如果你比不过他,你们两个小丫头,本大人一概不收。”郡医指指他带来的那个药童。
“一言为定!”
向月活动了一下双手,好歹丹田还有点内力,对付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姐还是有自信的,手掌一招道,“来吧!”
“告诉本大人锦盒里的是什么药材,可炼制什么丹药,说对的赢。”
只见郡医从袖袋里,掏出一只红色锦盒,一听不是比武,而是考验药理,向月更加稳操胜券了。
“主……主子!”
在郡医掏出锦盒的时候,那药童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你在本大人身边多年,却还是经常认错药材,令人失望,如果这次你说不上来,以后就去做打杂的事,不必伺候在本大人的身边了。”
郡医不为所动,冷冷的声音,使药童浑身颤抖,他知道主子决定的事,是不可能逆转的,看了向月一眼,心里多少有点怨恨她,问道:“主子,要是她也没说对,该谁赢?”
“她要是回答错误,就是她败!”
听到这个回答,药童心存侥幸,只希望她也不识此药,那么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
试想主子自从得了这味草药,明知此药的用途,却苦于不知炼制之法,虽怀奇珍而不得其用,主子为此废寝忘食好几回了,一个小叫花子能比主子懂得多?
可惜没容他侥幸多久,就听向月开口道:“是骨钉针草。”
骨钉针草形似一枚三寸铁钉,无叶无花,只有根茎,表面隐隐泛着光亮,透着一股灵性,似是活物般,甚是奇特。
这便是灵品药材,向月自然是无处得见,但《无极乾坤医药典籍》有记载,所以她才能轻易辨认出来。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