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温云砚准时赶到了拍摄现场,身边配置着海薇儿给他临时找的助理小张。
虽然实话说,小张用起来并不称手。小张正如他的长相一样是个憨厚的人,憨厚的有些迟钝。温云砚揉了揉额,有些头疼。
比如说现在——
“小张,去帮我抬下支架。”
“小张,去帮我倒杯水。”
“小张,给我去外面买个三明治。”
……
当然,如果这是他的指示,那么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吩咐他的事拍摄现场的工作人员和其他明星,然而面对这些不合理的要求,他都去做了,还做得很好……
前一两次他还劝诫他说:“那些并不是你做的事情,你可以不做。”
然而,他笑呵呵地回答道:“反正都是举手之劳,多做一点少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砚哥,别这么小心眼啊!”
“……”温云砚突然觉得前世的粉丝们都冤枉他了,感情这才是神逻辑啊。
任何一个明星看到自己的助理跑去帮别的明星跑腿,心情都会不怎么好吧,更别提他还是个有些护短的人。但护短的面对这样不领情的也是一大心塞事吧。
这真是海薇儿做过的最不靠谱的事了。温云砚想想海薇儿平常担不由吐槽道。
其实这是有些冤枉她了,本来这一趟海薇儿是准备亲自陪温云砚去,然后再去给他挑助理,但公司临时开紧急开会,海薇儿不能陪着去,就只能把挑助理的事提前了。
看到小张,嗯,长得挺憨厚的,应该不会惹什么幺蛾子,先去顶一阵吧,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不听劝也没办法,温云砚只能无奈地笑笑,想着回头再换一个助理,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世原则,他也不能强迫人家改吧。
摆弄了一下剧本,温云砚开始继续去揣摩角色。
他在每次拍摄之前都会将角色的动作、神情、心里活动精确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在脑中模拟出每个状况情景,每一个转身,衣服扬起的弧度,每一个垂眸,眼中所应该表达的神情,他所应该做出的最完美的表达,形成华丽而精致,没有任何破绽的表演,让人深深沉入他的世界。
但这种表演却被前世一个资历十分深的著名导演所唾弃,他和他合作过一次,然后中途把他赶出了剧场,再也没和他合作过。
那件事曾被他视为人生耻辱,但随着他的地位越来越高,演技越来越精湛,一切都烟消云散,许多人对他被赶出剧组的看法都是那位导演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他也因为心界的成长,而渐渐遗忘。
时过境迁,他早就不记得那个老人的长相和名字,唯一记得的就是他年老却清澈的眼睛,像闪电,似鹰隼般刺破人心。
他还记得当年让他很久都耿耿于怀的一句话——
“你不配演我的电影!”
至于理由是什么?
温云砚垂眸,长睫在眼睑投下半圈扇形阴影,与这段时间被养的水色愈发好的玉色肌肤相衬,显得有些脆弱。
他也不记得了。
事情发生的那么久远,他怎么记得了这么多?
温云砚的人生准则一向是过得去就好——
一切开心的,不开心的,到最后都会过去。
“那个……你就是那个刚进逢凤就拿到顶级case的艺人吗?”
“啊?”被打断了思绪的温云砚一脸茫然,这是什么鬼称呼?
他抬头打量了一眼来人,小麦色的肌肤帅气阳光,面容俊朗,笑的起时候会带着一股莫名地邪气,勾人心魄。
嗯,不认识。
误以为温云砚是在疑惑自己怎么知道的,秦潜扬眉,一脸自豪。
“别看我才刚进娱乐圈,不过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知道一点,他们都叫我——‘娱乐圈’!刚才一眼望去,就你一个生面孔,就猜出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新人啦!”
温云砚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个自来熟,只是有些疑惑,“传说中的?”
“有问题吗?你进了那个女暴君的手里,这是一奇;你进公司后就被雪藏了一个月没有半点消息,这是二奇;你一出现就抢了一个大制作,这是三奇。三管齐下,说你是传奇,有问题吗?”秦潜有理有据,说的头头是道。
温云砚不由一笑,调侃道:“其实你比较适合说书这个行业。”
然而秦潜却瞬间变了脸色,颤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家……祖上是……说书的!”
温云砚一时不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可怕的“预言”天赋。
秦潜一脸崩溃,悲伤地盯着温云砚道:“你居然有比我还强大的情报网!这不公平!”
温云砚再次蒙圈,一脸茫然地面对自己“强大的情报网”。
秦潜下一刻就捂着脸娇羞道,“哎哟,雅蠛蝶,请不要用这么萌的表情对着人家,人家会害羞滴……”
温云砚默默拉远了自己和眼前这个人的距离。然后打开剧本,决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一个人自娱自乐是十分无趣的,于是秦潜又开始骚扰作死之路——他伸出中指,准备去戳温云砚。
就在手指里温云砚还有一指之距时,“啪”的一声,做死的人受到了惩罚。
“好痛!”秦潜惊呼。
温云砚茫然地抬起头,看到秦潜痛的扭曲的脸,想起自己好像本能的防御了一下,用了比较重的力度像对待以往的那些咸猪手一样,拍了某人的中指一下,应该没骨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