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落日的余晖,一匹马拉的小车儿晃晃悠悠的行驶在黄土道儿上。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到两旁,宁台县本就不是个富庶的县城,最近又闹旱灾,就算比安洲旁的地儿轻些,但到底还是受了影响。目前这县里,能坐的起马车的人家,那都是乡绅富户,一般人可是惹不起。

“秀,秀,今天可真是痛快,我早就看那白吃饭的(白璧玉)不顺便眼了,整天在老爷夫人面前装可怜,偷空儿竟欺负芊儿秀,这回还脑子进水想暗算您,她以为她是谁啊?”翠钗坐在车辕上扬着鞭子,一边抽打着拉车的那匹瘦弱老马,一边兴奋不已的转头跟白若说话:“就她下那破玩意儿,还真好意思叫mí_yào,就不说有多好解,一盆凉水下去都醒了!”

翠钗语气里的鄙视简直不用听就能感觉的出。

“本来是想留着她磨磨芊儿那软懦的性子,这才没答理她,但这回她竟然敢下这样的手,这就容不得了!”白若盘膝坐在车厢里,双手捧着樱桃珞,一边吃,一边不甚在意的回答。

“就她那样儿的,根本就不用秀出手,我和翠环随便一个,就能灭她八回了冷傲千金的责重生。”翠钗不屑的撇了撇角,对白璧玉的武力和智商进行了残忍的打击。

这到不是翠钗自傲,她和翠环可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娇女儿。她俩是安洲城外,太石山兴龙寨的土匪之女。兴龙寨有八百余人,曾经是安洲最大的土匪团体,威名赫赫,杀名震天,是能止幼儿夜啼的存在。但——半年前因为干旱劫官粮的计划没做好,被官府发现给团灭了!←_←

翠钗是龙兴寨大当家的女儿,翠环是首席师爷的孙女,都是有产阶级的匪二代,三代,兴龙寨被破的时候,她俩乔装打扮成山寨中普通妇人准备逃跑,结果无奈被人堵住,想尽办法,绞尽脑汁……最终还是被官卖了。

十六,七岁的忻娘,青春年少,腿长腰细,模样还挺水灵儿,自然有大批的不怀好意之徒——如老鸨,色鬼之类的前来赎买,结果被翠钗翠环秀俩儿轮番暴打,就在官府赔药费赔的准备把她俩当土匪杀了领赏金的时候,白若豪一般的出现,大把银子砸下去,把这两人领回家去了。

救命之恩不可忘,土匪也是讲义气的,在白若身边高床软枕,吃喝不愁,白若待她们又很亲切,不过三,两月的功夫,两个除了抢劫杀人之外,其实没见过什么大市面地,真诚正直的挟土’匪,就被白若给收服了。

一个英气勃勃的翠钗,一套游龙拳打的虎虎生风,等闲三,五个壮汉都不是对手!一个天生笑面的翠环,习自亲爷爷的行医下药,针灸刺穴的功夫也是不同寻常……

虽然碍于长自深山土匪之家,无论规矩行事,还是见识阅历都很有限,但却比寻常丫环好出不止一点,而且,也衷心的很……

真是……指哪打哪,令行禁止,听说听话,物超所值!

“秀,收拾那吃白食儿的到是小事,可刚才出现的那个男人……”翠环比翠钗长两岁,行事也稳重一些,回想起那紫玉白衣的男人,那通身的气势和眼底的流光,翠环抿了抿嘴,肯定是个高手。

她和翠钗一起上都不见得能打的过,更何况当时还要保护不懂功夫的秀。

如果不是有秀要护,而且怕打斗声引来旁人注意的话,她肯定会在当场就把那人的命留下,哪会像现在,还遗下了能威胁秀的后患。翠环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唉啊,说起刚才那男人,长的可真俊啊,模样多招人,还有那衣裳,真是雪白雪白的,不知道一天得换几套,他头上戴的那个玉冠,紫的多透亮,一看就是好东西,阳光一闪都晃我的眼,肯定值老多银子!要是搁以前,就那一个玉冠,就值得寨子出动一回……”坐在前头的翠钗一拍大腿,啧啧的回味称赞着,感觉就像个sè_láng在评价美人一样。

不过,说到这儿,她犹豫了一下,又摇头道:“就是那脸,那头发,看着感觉像个外邦人,嘶,我听我爹说,咱宁台县离边境挺远的啊,咋还有这样的窜儿过来呢?”

窜儿?听见翠钗这形容词,白若忍不住想笑,前世柏君溯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拿他的相貌说事儿,记得他登基后杀了好几批嘲笑过他长相的人,皇宫中,上至太后,中至百官,下至宫人,没有一个人敢提起皇帝的长相,可如今……

竟然被翠钗称为窜儿?真想看看柏君溯听见这个评价时的表情!

“你瞎说什么!”翠环翻了个白眼,对翠钗的经常性神经搭错她绝对是无奈:“谁管那男人长成什么样?他要是把今天的事四处乱说怎么办?”

“呃……”翠钗被堵的直接卡壳。

“这你到不用担心,就像翠环说的,看那人的衣着穿戴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若是宁台有这样的人物,咱们不可能不知道,看他那气质,不像是商人,想必是外来的官宦子弟,这样的门户里,没有简单的人物,他既然看见了,但又没阻止,那就不会往出说,这对他根本没有好处,反而会落得一身麻烦穿越之穆青。”白若解释道:“而且,他就算说了,也得有人信才是。咱们三个今天一下午都在云英阁里挑衣裳,哪有功夫跑来看热闹,更别说是杀人了。”

“我可是良家女子,闺阁千金,十七年的名声,不信就打听打听去。”白若往车壁上一靠,满面戏谑的道。

“那是,我们秀宁台第一美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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