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无数的积雪与破碎的山石四溅。
那黑衣人也趁着这个机会消失的无影无影。
锦翌珲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一摊血肉模糊,将温知如挡在自己身后,“别看。”
温知如揉着被震痛的耳膜,“那……圣旨。”
“算了,如今你我可以捡回一条命比什么都重要。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瑞王爷的野心,必然可以有所提防,相信不久之后,他还是会露出马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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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那大汉带的火药威力不算太猛,除了马车和行李被炸得粉碎并没有太多人员伤亡,那些被俘虏的士兵不过是那大汉领了瑞王爷的命令临时从某地调派来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效命于谁。
锦翌珲觉得就算把他们压去京城也问不出什么来,干脆就地放了,让他们各自回家。
一行人暂时跟着凤容去了附近的小镇稍作调整。
洗了个热水澡,处理了伤口,又换上干净衣服,几个人终于得以在饭桌前坐下,好好聊聊他们心中所有的困惑。
“其实,是师兄一早就猜测到你们会有危险,只不过无凭无据他也不能惊动官府,况且也不确定你们是不是真的会遭遇不测,所以才选择修书与我,让我暗中帮助你们。”
“那……那些铁骑士兵?”不惊动官府,一个小小的酒楼掌柜哪来这些人手?
凤容直言不讳,“那些自然是我的人。”
“你……”
温知如想说什么,只是这些天经历了太多惊涛骇浪,一时间脑子都不够用了。
倒是锦翌珲很快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你就是凤皇叔?”
“凤……皇叔?”那个大锦朝传说中,继承了高祖皇帝秘密的精锐铁骑,却在七岁后离奇失踪的,先皇最小的弟弟,凤王爷?
凤王爷名为锦凤,他的生母出身平平,却天生丽质,深得高祖皇帝宠爱,甚至被破例封为凤妃,差点引起后宫的轩然大波。
不过红颜薄命,凤妃不久后就死于难产,高祖皇帝为了纪念他,便将刚出生的小皇子赐了单名一个凤字。
“我如今不过是京城里一个开酒楼混日子附庸风雅的一介商人而已。”
“既然你与我爹早就相识,他还会求助与你,就是说我爹也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爹!这大锦朝,还有您不知道的事儿么?
锦凤只是喝了杯茶,没有回答。
温知如继续追问下去,“那日……在【如凤饮】,我卖给你的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来历?”
“【曦微】,那是你娘出嫁前常常女扮男装溜出府玩时给自己取的小字。”说起这段回忆时,锦凤的脸上竟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其实那日在二楼的窗户边,我一眼见到你,便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和你娘很像。”
“那画,是我娘画的?”
在这样的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子里,还有多少事是要超出他想象之外的?
“不错,而且……那画中的人,是我。那首诗也是我亲笔所提。”
温知如:“…………”
若算起来,他娘嫁给他爹的时候,锦凤皇叔才不过是的十一二岁的少年,他与温尚书相识是自幼师兄弟的情分,可他与自己的娘……
怎么听起来都觉得有问题啊!
“想听么?”锦凤静静的将面前的茶盏都添满了茶水,“我还有你爹和你娘的故事”
温知如毫不考虑的点着头,“皇叔,请说。”
“其实幼年在宫中所发生的事在我记忆里一直都是有些模糊的。
我母妃生我的时候就去了,从小我便一直被带在父皇身边,还记得我一次见到那个人,大约是我两、三岁的时候,我刚学会说话,还有些口齿不清,父皇就开始教我念书。
那一晚,夜已经深了,父皇在批奏折,而我已经在偏殿的床榻上睡着了,可没多久却被父皇书房内传来的争吵声闹醒了,我有些好奇的爬下床在门缝处偷听。
我并不能完全记得那晚父皇与他到底在争执些什么,只是恍惚间记得他说什么帝王命,说什么不能效忠于太子,而后父皇就让他离开了。我也再没有见过那个人。
再后来是我五岁的时候,父皇病重,他突然叫我到床前给了我那枚金印,告诉我使用它的方法,还说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希望我可以离开皇宫,越远越好。
那时候我并不懂父皇的意思,大皇子登基,我还是继续浑浑噩噩的在自己的寝宫里过日子,一直到七岁的那一天晚上。
那是个雨夜,雷声很响,我一直都睡不安稳,突然寝宫里来了很多手持大刀的蒙面人,我很害怕,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那个时候,那天在父皇书房内争吵的男人又出现了,他把我救了出去,带到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他还带来一个比我都小的孩子,他说那个孩子是他的徒弟,他让那个孩子喊我主人,发誓一生都会效忠于我。”
“那个……孩子?”
锦凤点点头,“那个孩子你们俩都认识。他如今是云间鹊的花魁。”
“是慕云影?”温知如这才恍然明白了这个故事,“所以那晚救你的男人,就是当年十二楼的楼主?”
“没错。看起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更多。”
“十二楼?”锦翌珲这也才听明白了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