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生命这般脆弱,这样经不起一点点的磨难?经不起一点点的风雨?
当生活中风雨!痛苦!来临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不能做到紧紧的牵住对方的手?把生命的权利交给对方!"
杨德荣扪心自问,自己还是男人吗?
仰望满天群星,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仿佛沉在无底的深渊里。
在台湾高雄“安心”旅社,当危险又一次降临之时,作为丈夫的杨德荣,不仅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却又一次将妻子撂在台湾,使其生死不明!杨德荣期望张小兰能躲过劫难,但飘进耳膜的是不祥的征兆。
“这个女人死了!”
“不是的,小兰没有死,不是真的。”
杨德荣尊在地上,两手扣得紧紧的!他说什么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他妈真自私!猪狗都不如!"
的确,把两个弱女子撂在危机四伏的台湾,杨德荣如此自私的行为,上帝都不会放过他,等待杨德荣的只有死亡!茫茫大海就是他的坟墓!
杨德荣心理明白,既是自己活着,其实,比死更让他难堪、难过!
杨德荣和第二任妻子张小兰,以澳门赌场老板的身份又一次到台湾。
站在台湾高雄佛光山大雄宝殿的石阶上,还没有与卧底的同志对上暗号,不想就遭遇了台湾特工的盯梢,为了保护战友,而终止了联络!紧急返回入住的旅社。
深夜,急促的敲门声,使杨德荣和张小兰心理都明白,危险就在眼前。
“小兰,快我掩护!”
“不!我掩护,我在国军那里没有案底,还是我掩护,不然我俩谁也逃不过劫难。”
噗通!
张小兰此时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竟是那么大,她不顾一切的将杨德荣推出窗外,同时她用身体堵在了打开的后窗,而使杨德荣再次得以逃脱。
杨德荣脱离了危险,而张小兰为了掩护杨德荣,而被台湾特工乱枪打死!
“这女的死了!”
闻听此讯,杨德荣如乱箭穿心!从地上起来,他多想折身返回旅社,再看一眼妻子!多想抱着妻子一起回到海峡的对岸!理智告诉,所有的一切都是幻想,都是无为的牺牲。
奔跑!奔跑!
与其说是奔跑,不如说是逃跑!是逃命!是鼠窜!
在海涛声中,在明月的陪伴下,沿着西海区漫长的海岸线,杨德荣自己都不知奔跑了多长时间。
杨德荣在逃跑途中,在蓝月镇附近海边的乱坟岗边,得到了一位无语老人的指点。在老人赠送的两个大葫芦的帮助下,在强大的海风吹拂下,杨德荣依靠葫芦浮力的支持,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不知海风将他吹到了哪里?总之,当他醒来之时,他已经在福安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了十天十夜。
“小兰!快跑!
小兰我又把你一个人撂在了台湾,你咋办呀!
小兰!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出窗外?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去面对死亡?虽然有我在,你可能更危险,但让你一个女人独自面对危险,我还是人吗?小兰……”
“米华!快跑!我就是来捉拿你的,你千万不要让我遇见!要是让我遇见,我宁可自杀,也不会伤害你!不!我宁可枪毙你,也绝不让你成为叛徒。”
虽然杨德荣在昏迷中,虽然他的话语语无伦次,但始终有人在他的病床前,把他说的话一句话,一字不漏的做了记录。这不是医生的责任,但这是上级的指示,医院不得不派人来完成这项工作。
也许现在,人们回味那段历史,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昏迷中的人,谁会让他对自己所说的梦话负责呢?
杨德荣的大脑,好象两股道上高速行驶的列车,霎时就要激烈碰撞,车毁人亡。
正是两股道上行驶的高速列车,把杨德荣夹在中间,使他的大小脑无法平衡停歇,使他一直处于亢奋和昏迷之中,并在昏迷中不停的说胡话。
十天,杨德荣从没有清醒过哪怕一分、一秒,既是如此,福安医院保卫科的同志一时一刻也没离开过杨德荣哪怕半步。
虽然福安医院并不知道杨德荣的真实身份,但京都的长途一个接一个,已经告诉福安医院,这是一个特殊的、身份神秘的病人,所以全院最好的医生护士,都齐集杨德荣的病房,各种医疗器械,虽然当时的心电图示仪既笨重,准确度,灵敏度都不稳定,但医院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在挽救杨德荣的生命。
为什么杨德荣会在福安医院呢?
“报告首长,我们的人已经出发。”
“知道了,我们会24小时不间断的。”
当杨德荣与张小兰从澳门出发,北京的长途已经通过军用通道,电话告知了福建沿海的边防军。如此,是“g安部”汲取了杨德荣第一次到台湾的教训。这边杨德荣和张小兰从澳门起程,那边沿海边防军昼夜24小时在长达上千里的预定海域不间断巡逻。所以,当杨德荣抱着葫芦刚刚出现在巡逻海军“鹰眼”视线以内,巡逻兵就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并及时将杨德荣营救上岸。
醒来的杨德荣知道,是妻子张小兰用生命掩护了自己。
“女人呐女人!”
杨德荣恨,为什么总由女人来保护自己!他宁愿自己永远处在昏迷状态,这样就不用自责。
醒来的杨德荣,睡在福安医院的病床上,看看为了抢救自己,已经十天十夜高度紧张的医生和护士,疲惫红肿的眼神。他不知道是该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