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遇故知,患难见真情。
异乡漂泊,邂逅相遇,知遇之恩,无法报答。
根据自己的是非标准,看着茶客不像坏人,于是米华可怜兮兮的乞求他帮助,同时又做出视死如归守身如玉的姿态。
“别介,你坐下吧!
实话实说,我的确是大陆来台老兵,随部队撤退到台湾,由于在大陆做坏事太多,连自己如母亲般的亲人都不放过,是我害了她。
年幼的时候,为了我,我的亲人不惜到霓红院,以此来供养我到大学毕业,而我却qín_shòu不如,居然下令以牺牲她为代价,来保狗屁官职乌纱,我他妈还算人吗?一母同胞我都敢杀,我还有什么缺德事不敢干呢?老婆偷听到我对部下下达杀戮亲人的指令后,领着两个孩子偷偷离我而去。
亲人被我害死,老婆孩子离我而去,这么多年来,我经常自省,我知道都是自己的错,所以我到前线,想在战火中洗却罪孽,期望得到上帝的原谅与宽容,期望孩子老婆能回到自己的身边,谁曾想目前……”
茶客余下的话没有再说,而是站起来将耳朵贴到墙上听了听,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回到座位上,向米华表示歉意说,“对不起,使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行为,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说多了!不该说的我都信口雌黄,这是我们同乡之间的私房话,我希望到此为止。”
“大哥,你们男人所作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原来究竟是干什么的,你说我会彻底相信所说的话是真的吗?不论的你身世是真是假,我从另一个方面听明白了,你的亲人,他(她)的死,虽然与你有关,但不是你的错,那肯定是你的工作,你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大义灭亲是你的职责所在,如果不是身不由己,如果不是万般无奈,我相信,你指定不会那样做的,要错,是指挥你的人错了,是你从事的职业错了。
台湾、大陆,一衣带水,也许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大街上到处都是标语口号,委员长每天都在鼓励老兵,积极做着反攻大陆的准备,也许你很快就会和自己的部下一起横渡海峡,只要你能诚恳的向孩子、老婆说明原因,只要你站在亲人的坟茔前真心的忏悔,我想他们一定会原谅你的,男子汉能屈能伸。”米华从女人的视角劝慰茶客
“即是家人能够原谅我,共产党能够原谅我吗?抱着机关枪,我像疯子一样站在长江大堤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共产党的士兵在我的枪口下葬身滚滚长江!所以我害怕大陆,更害怕部队反攻大陆,大陆的每一存土地都让我害怕,站在共产党的角度,我枪毙我一百回他们都不解恨,与其被共产党以战犯判刑,还不如在这里苟且偷安。”
“共产党不是优待俘虏吗?他们不是说缴枪不杀吗?日本战犯都不杀,何况你本来就是大陆人?”
“啊!小声点!你不想活了!你从哪里听的这些话?以后在其它场合可不能再说,否则会遭遇‘肃清’的。”茶客警觉地看着米华问。
“大哥,怕什么?海边经常有大陆的宣传单,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米华一幅为所谓的样子说。
“虽然宣传单到处都有,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政治上的事你不懂,小心为上策。”茶客关心的对米华说。
“大哥,你如此体谅关心人,由此我更相信你不是坏人,过去的对与错,只有让历史去评判,你根本不用去自责,你又不是决策者!”
“啊!想不到你一介青楼女子知道这么多?对不起!”
茶客话一出口知道自己伤害了眼前这位同乡,于是又诚恳的道歉!
“大哥,你不用介意,这里本来就是青楼。”米华自我嘲解的说。
“记住,以后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没准被人听见你真的就没命了,我可不是吓你的。”茶客担心的对米华说。
“优待俘虏是那口子嘴上常说的话,现在在青楼之中生不如死,还不如让党国把俺视作共产党杀了算了,免得自己像鬼一样活着。”
“你一个女流之辈都有如此胸怀,我一个男人害怕什么呢?话到这个份上,索性我什么都说吧,一吐为快,我已经来台湾两年多了,想家呀!想自己的孩子,虽然老婆离我而去,但我不恨她。我们有几个要好的弟兄想家,想老婆孩子,偷渡被抓回来,送到集中营被活活折磨死。
虽然我在大陆做了很多坏事,但我只是两个政党之间的牺牲品,你说现在这事,天天说反攻大陆,那是好反攻的吗,海峡是天然屏障,既保护了台湾,易守难攻,但也制约了台湾,要反攻大陆,谈何容易!。
嗨!给你们女人说这些干什么?“
“大哥,我虽是女人,但我过去曾是军人家属啊!况且现在我们同病相怜,你是有家不能归,我是无家可归。刚才你还警示我,注意言行,你的言行我也不敢苟同,小心隔墙有耳。”米华微微一笑指指墙壁。
“妹子,你是女人,知道你也不懂政治上的事?咱不说那些!听你的,免得言多必失。
哎!看看现在,咱不是本地人,薪水虽然比普通士兵高,但没有家的温暖,要钱又有什么用?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只有到这些地方。但茶室是无底洞,我的薪水都让那些窑姐给剥光了。”
“对不起!不是说你的。”
看着米华羞愧的低下头,茶客反而不好
意。
“一日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