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早就防着他们打着自己和湘云的旗号逃避还债,特意拉着四四嘀咕了很长时间,没过几天户部的官员上贾家催他们还银子去了,贾赦倒是想还,可他在贾家说话不好使,贾母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这厮也够阴险的,私下里塞给户部派来的李大人一个厚厚的荷包,托他为自己开脱,还抹着眼泪哭诉自己虽然名义上的贾府袭爵人,可事实上却没有一点儿权力,贾府的事情全都在贾母和贾政的掌控之中,平日里荣禧堂是贾政两口子住着,自己这个当家人却被排挤到马棚边上的东跨院住着。还户部欠款的事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刚跟贾母提两句就被骂了出来,还大骂自己是个不孝子,扬言要告自己忤逆不孝!
这户部的李大人是个愣头青,听完贾赦的哭诉后回去就写了折子,第二天上朝时在朝堂上洋洋洒洒说了很长时间,把贾赦描述的那叫一个可怜,末了还质问史家兄弟,贾母在闺中时是否学过三从四德?这个帽子扣得那叫一个大,史鼐立刻就站出来请罪,史鼎脾气暴躁看自家兄长光请罪就急了,也站出来说道:“史老太君虽说是史家嫁出去的姑娘,可她嫁到贾家已经几十年了,难道史家还得为她的行为负责任吗?史老太君是奴才的姑母,按理说做小辈的不该说长辈的不是,可奴才这位姑母做事实在是过分,她不仅在贾家说一不二,还屡次把手伸回娘家,插手我们兄弟府上的事情,我们兄弟二人这些年很少跟贾家来往,对他们家的事情是真的不清楚!”
李大人虽然愣头青了些,可他并不是不讲道理,史鼎又说的非常可怜,他也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失言,赶紧接过史鼎的话茬:“启禀皇上,奴才刚才一时激动,有些失言了,现在一想忠靖侯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史老太君嫁到贾家几十年了,又是史大人的长辈,她的行为确实跟史家没有什么关系。”
康熙也懒得去理清贾家这些破事,只要不牵扯到他家保成、不牵扯到太子妃就行了,介于贾家也就贾赦比较识相有还钱的意愿,所以他非常干脆的下旨,史老太君被关进了佛堂,不许再放出来,贾家奉旨分家,贾政和王夫人带着应分得财物半个月之内搬离贾府。
康熙的这道圣旨传到贾府,贾母和王夫人立刻就昏了过去,贾政耷拉着脑袋就只会唉声叹气,贾赦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立刻就召集贾家族老开宗祠——分家,更让他高兴的是在盘查贾母和王夫人私库时发现了原本很多属于公中的财物,凡是能让贾母和贾政出丑的事情,贾赦就非常高兴,最后贾政一家分得三层家产灰溜溜的搬出了荣国府,贾赦顺利搬回了荣禧堂,头一件事就是抄了赖嬷嬷等众多豪奴的家,抄检出的家财变卖之后所得的银子用来还户部的亏空都还绰绰有余;第二件事就是递折子把荣国府的牌子摘了,换成了一等将军府;他干的第三件事把众人的下巴都给惊掉了,他逼着贾琏把王熙凤给休了,理由是从王熙凤房间里搜出了一箱子放高利贷的借据,更重要的是她还因此逼死了人命——为帮长安府太爷的小舅子抢亲逼死了王守备的儿子和金哥。
王子腾气的要命,可偏偏贾赦说的有理有据,咬死了就要休了王熙凤,任他磨破了嘴皮子也是无力回天,没法子只能暂时把王熙凤给接了回去,贾琏跟王熙凤的感情原本挺好的,可惜这些年王熙凤非但没有给他生下嫡子,还把他死死捏在手心里,平日里呼来喝去,以前当家的是贾母和王夫人,他只能捏着鼻子忍了,现在当家做主的是他老子,以后就是他自个,自然不需要再忍着了,不过念着夫妻多年的情分他本来是有些不愿意休妻的,可是当贾赦从他们房间里搜出那一箱子借据,再把王熙凤逼死人的证据往他面前一摆,他真的是吓住了,王熙凤在外面放高利贷,帮人家摆平官司打的全是自己的旗号,他竟然无知无觉的在身上背上了人命官司,王熙凤这种做法彻底激怒了他,她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啊!休,这样的毒妇绝对得休了,一怒之下贾琏写下了休书,甚至把王熙凤的心腹平儿及从王家带来的所有下人都一同赶回了王家,把闺女巧姐送到了邢夫人院子里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