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好的,但是毕竟是在欺骗陛下,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了,降罪于你?此乃欺君之罪。”孙思邈说道。
“哪儿能管这么多啊。”玄世璟无奈道。
谁知道贞观朝还有多少年啊,能瞒一年是一年,也不是玄世璟心眼儿坏咒李二陛下死,他所知道的事实就是如此,贞观朝就只有二十多年,二十一还是二十二来着,武媚娘的事儿出了,李治的事儿出了,长孙皇后虽然没死,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也没丢,但是李二陛下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不得不让玄世璟不去胡思乱想。
“药倒不是没有,但是需精心调配,不可鲁莽。”孙思邈说道。
这件事儿没坏处,若说有,也不是对李二陛下,最大的坏处就是玄世璟担着风险,既然他自己执意要这么做,那孙思邈帮他一把倒也无妨了。
“道长这几日不妨留在庄子上,专心为陛下调配药材。”玄世璟说道:“晚辈在想,道长这一身医术,道长不敢自称学究天人,但是在整个大唐,也是数一数二的,道长就没想过,培养一批学生?”
“如何没想过,但是这么多年了,留在身边的,也还是那两个徒弟而已,医术在好,在士族眼中,终究是贱业,读书识字的多都一心想要入朝为官,更不可能学医了。”孙思邈说道:“寻常人家的孩子,读书认字都是困难,又如何学医?去研读医书?靠着贫道教导?没有经年累月的积攒,贫道可不敢轻易将人放出去行医,平白误了旁人性命。”
孙思邈的考虑也是很周全的,学医不是没有,但是多数人跟在孙思邈身边,吃不了那份哭,大都半途而废了,结果留到最后的,就仨,一个是已经出师的大徒弟,另外两个还跟在孙思邈身边儿做学徒呢,也不知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
“道长说的是,道长觉得,庄子上书院中的这些孩子如何?”玄世璟问道:“若是他们当中有人肯学,道长可愿教?”
“书院的学生?你书院里的学生,将来不去参加大考吗?”孙思邈问道。
玄世璟摇了摇头:“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适合读书做官的,不适合的,在书院里待了这么,不成问题,只看道长愿不愿意教导了。”
“若是肯学,那就是件好事,贫道乐意之至。”孙思邈应答道。
“那就好,书院到现在,也已经整整一年了,看书院中孩子们的变化,结果是喜人的,若是道长有耐心,且再等一年,这一年当中,便由晚辈来在书院周围,筹划医学分院之事,介时,道长可就有学生要教导,恐怕就不似现在这般清闲了。”
“还是刚才那句话,若真如此,乐意之至。”孙思邈说道。
孙思邈乐意将自己的医术、经验,甚至是被很多大夫视之如珍宝的药方传下去,传播出去,否则,他也不会耗尽一生心血,成书《千金方》了。
玄世璟将孙思邈留在庄子上几天,现在尚且无妨,至于常驻在庄子上,也只有等书院逐渐成型之后才能够办到。
在庄子上的这段时间,玄世璟经常到书院之中,关于书院,他也想了许多,现在书院的规模很小,有萧瑀和高士廉两位先生暂且能够管的过来,书院若是贸然扩大,两位先生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但若是止步不前,与玄世璟的初心不符,所以玄世璟打算,先将书院的硬件规模扩大再说。
以萧瑀和高士廉两人的人脉,再拉拢一些先生过来,不成问题,人来了,总要先有地方安置才是,不能像高士廉和萧瑀这样,人都要来了,庄子上才着急忙慌的给人准备住处。
庄子上的庄户家里虽说出了徭役去了龙首原,但是不代表家里没人了,玄世璟最不缺的,就是钱,花钱雇人就是了,至于材料,现在龙首原以及整个关中的材料运转正常,也不缺这么点儿东西,不然的话,朝廷建造宫殿,材料都紧着朝廷用,长安城的人若想盖个房子,还要等到新宫建成之后再说不成?
只要玄世璟要用,断然没有缺少材料的道理,毕竟为了新宫的事儿,这长安城的材料商人,玄世璟几乎见了个遍。
关于书院的想法,逐渐成型,之前玄世璟也想过,大唐从来不缺少人才,不缺少各方面的人才,或者换个说法,不仅仅是大唐,中原从来不缺少人才,为什么皇朝却总是由盛而衰,到了最后,曾经处于世界巅峰的中原大地,却被西方的那些国家反超,这是为什么?
玄世璟记得他似乎在哪儿看到过这个结论,原因是缺少思考,缺少哲学的目光去看待世界。
既然没有,那就培养!
如今书院有了雏形,玄世璟的“野心”也就可以借着这个小小的书院,继续滋养,发展、壮大。
一切以现在的这个小书院为根基,逐步扩展。
“眼下当务之急,便是陛下的药了。”玄世璟说道:“书院的事情,离不了朝廷的支持,否则,也只是独木难支罢了。”
孙思邈点点头,即便是玄世璟不说,他也会为李二陛下配置出合适的药材,只是这次不同了,要将药材,做成“仙丹”才行。
庄子上的东西不必长安城少,即便是孙思邈要为李二陛下配药,庄子上的药铺也能满足孙思邈的要求,孙思邈便在玄家大宅住下了,玄家的下人每天都会来往庄子上的药铺,为孙思邈买回些药材。玄家大宅中的下人,庄子上的人都是认得的,这两三天之内,买了这么多药回去,庄子上的人还以为玄家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