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打人不打脸,可偏偏就是这个齐国公,当着群臣的面儿,竟然如此打脸。
来俊臣不知道的是,打脸的事儿还在后头呢,若是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底子干净的人,就算旁人想要打脸,也找不到借口找不到破绽不是?
是来俊臣自己把各种各样的事情做的跟个筛子似的,这怨得了谁?
“呵呵。”玄世璟冷笑一声:“现在知道着急了?本官就明着说了吧,今儿个本官来,就是来羞辱你的,你说本官关起门来查自家的账是见不得人的,怎么来大人一晚上搂着俩女人行尽荒唐事就是见得人的,可以不用府中的人守着,人人都能进来大人的房间去观看?看来大人床第之间是如何窝囊,看来大人惦记手下人的妻子,看来大人被人堵在床底下羞于见人?
哦,不过本官忘了,来大人强夺人家妻女,受害人的尸体现在正在来大人府上的枯井之中吧。”
玄世璟此言一出,朝众人皆是惊诧,他们知道来俊臣手段狠毒,但是没想到竟会如此凶狠。
来俊臣污蔑人他们会相信,但是齐国公污蔑人,他们不相信以齐国公的人品,会去污蔑来俊臣。
“你!你!”来俊臣气的不顾上下,指着来俊臣,手指微微发抖,他着实是被玄世璟给气到了。
像来俊臣这样的人,你跟他正儿八经的谈,他会用他的无赖打败你,你若是跟他耍无赖,那他就会用他丰富的经验和厚脸皮甚至不要脸去打败你,想要搞来俊臣这样的人,你就只能比他更不要脸。
恰好,玄世璟能做到,脸面算什么?比起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日子来说,脸面就算个屁。
“怎么,被本官说中了,来大人羞愧了?要是知道羞愧的话,别去做那种事儿啊。”玄世璟说道:“还有朝中的御史言官们也是,本官在庄子上无所事事,你们就天天盯着本官,本官但凡打个喷嚏,都能被你们说出花儿来,来俊臣在长安城如此横行霸道为非作歹,你们就怂了?不敢参奏他?一群没有卵子的东西,欺软怕硬是吧?是怕被来俊臣报复是吧?”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玄世璟也就更没遮拦了,直接在朝堂上大骂御史言官。
“陛下养你们,是让你们帮助陛下,去看看陛下没工夫看的东西,让你们能够更好的辅助陛下,监察百官,监察朝中政事的,不是让你们整天多嘴多舌跟村儿里的长舌妇似的。”玄世璟说道:“一群饱读诗书的人,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脸呢?”
见玄世璟如此,就算是被玄世璟骂了,他们现在也不敢站出来说话。
的确是以前玄世璟脾气太好了,不跟他们计较,所以他们才觉得齐国公可以被他们拿来做文章,因此先前参奏齐国公的奏折还真不少,玄世璟也没有去理会,但是现在,他若是再不理会的话,他们只会越来越过分。
现在他算是想明白了,就算他不去做权臣,不去走什么危险的路,某些人为了自己的仕途,也会将他推出来。
他们需要梳理一个强大的敌人,用来彰显他们在朝中的重要之处,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立足于朝堂,很明显,玄世璟就成了他们强行树里起来的敌人。
而且,他们树立起的这个敌人,也的确是引起了陛下的关注,他们成功了,现在陛下都在打击玄家,他们不就跳的更欢快了?
这时候玄世璟若是依旧不管不顾,听之任之的话,那只要是个官儿,就敢骑到玄家的头上,你不强硬,他们就欺负你。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是这个道理。
“齐国公,这里是朝堂。”李承乾见玄世璟如此失态,神色也有些不悦,便出言提醒了他一句。
“陛下,臣知道。”玄世璟拱手躬身说道:“可是,若是臣不说,臣继续沉默,臣什么都不做,那么今天陛下听到的,便是臣要密谋造反,臣再庄子上蓄兵,臣要图谋陛下现在的位置,可是这是臣所想的吗?臣喜欢如此吗?不,所谓的种种猜测,都是对臣的恶意中伤,臣不愿意接触朝堂,可是一些人,偏偏要逼着臣接触朝堂,臣无奈,只能遂了他们的心愿。”
玄世璟在对李承乾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多是悲凉,多是无奈,多是叹息,只是玄世璟心中如何复杂,旁人怕也是看不出来的。
与群臣对峙,玄世璟不怕,但是李承乾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让玄世璟心凉,也让他心累。
他到底还要怎样?才能保全玄家,保全自己?
他只是想要家人平安,只是想让大唐更好,这就错了?
若真是错了的话,那他可以放弃一切,只保家人平安,至于大唐的一切,与他无关。
玄世璟是个执拗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就绝对不会再回头了。
“陛下,现在臣身上没有任何官职。”玄世璟说道:“若是陛下想要,诸位大人也觉得臣是个威胁的话,那这齐国公的爵位,就请陛下收回去吧。”
玄世璟说完之后,跪在了地上,正正经经的朝着李承乾行了一个大礼,随后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放在了地上,而后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含元殿。
地上放着的,是属于齐国公的帽子,玄世璟如此做,意思就是将齐国公的爵位留在了含元殿,从此之后,玄世璟,就不再是齐国公了,走出了含元殿,他只是一介平民玄世璟,不再是大唐的齐国公。
“齐国公,请留步!”
含元殿之中还是有人站出来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