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的记得,我在进来这个隔间之前,已经确认过里面没有人,怎么我进来之后不仅冒出来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这画面很香艳,但是却实在太诡异。我怀疑,我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人。
为了防止惊动那女人,我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拉帘子,却没想到,明明该是门帘的位置,竟然成了一面墙。
我惊恐的环顾左右,却是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间四面封闭的密室里面,而每面墙的下面的间隙仍在,仍有其他隔间的泡沫和污水淌过来。
旁边隔间的哥们在边洗澡边唱歌,而我现在只想喊救命。
站在喷头下的那女人没有回头,肩头却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我贴在后面的墙上,大脑飞速旋转,却想不出对策。
那女人忽然说:“救救我……”
女人的声音如她的身体一样,颤抖得非常厉害,使她的话听起来非常含糊不清。
我心说你莫名其妙的跑出来吓我,还让我救你,那谁来救我呢?
女人重复着那句话,开始缓缓转身。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沿着她的身体流到地上,混杂在其他隔间淌过来的泡沫中,最终滑进排水渠里……
我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我的胸口。此时,我生怕见到那女人转过来的时候,展现的是血糊糊的脸,或者压根就没有脸之类的场面。
然而,那女人没有完全转过身,只是稍稍露出的侧脸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她眼圈通红,脸颊上挂满泪珠,看起来非常的痛苦和难过。
“救救我……”
说实话,我现在不仅没有想着怎么去救她,甚至想着手里要是有桃木剑之类的东西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劈她一下。
忽然,那女人好像疯了似得,连忙又转了回去,伸手在墙上猛抓,边抓边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就好像要冲破墙面逃出这里一样。
这个变化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心说我不至于丑到连鬼都会被吓成这样吧?
女人叫得太惨,刺得我耳膜生疼,浑身起满鸡皮疙瘩,我因此只能用力捂住耳朵。
就在此时,喷头的水阀忽然莫名其妙的自己打开了。
然而,喷头里不仅没有水洒下,反而是地上那些污水化成水线开始上升,最终竟然被吸进了那喷头的无数细孔之内。
这场景,就好像是画面在倒放一样,让我产生了非常强烈的不真实感。
然而,更加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那个女人竟然在自己的尖叫声中,身体出现了非常严重的扭曲变形,片刻后身体开始碎裂。她体内的血液没有向下流,而是化成红色血线,也被吸进了喷头里面。
不只是她的血,还有她的头发,她碎成细丝的皮肤、血肉、筋骨、内脏等,都被吸进了喷头。
如此恐怖而血腥的场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胃中一阵翻腾之后,我不受控制的转身弯腰便吐,不仅吐出了晚饭,胃水也吐出来了不少。
然而,当我再抬起头的时候,竟然发现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身后的门帘还在,喷头仍没有打开,地上都是其他隔间淌过来的泡沫和污水,隔壁间的哥们还在唱歌……
我愣了许久,无法回过神来。
难不成,刚刚那场面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此时的我哪还有心情再洗澡,忙扯回毛巾,推开门帘,快速穿戴好之后,逃出了浴室。
这个时间,天刚刚黑,学校里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看着这么多的活人,我稍稍心安,大口喘息几番做调整之后,走到了一个路灯的下面。
我现在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因为我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刚刚经历的恐怖场面,挥之不去。只有在路灯照亮的位置,我才稍稍感到心安。
不行,我要打电话向陈雪飞求救,他是我师父,他必须要管我,我还欠他十几万呢,我要是出事了谁还他?
这样想着,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陈雪飞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陈雪飞始终没有接电话,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遍的打给陈雪飞,不断祈祷着他赶紧接电话。
不记得我第几次拨出陈雪飞的号码,电话终于接通了。
陈雪飞那货似乎在喝酒,“喂”了一声,舌头都在打卷。虽然隔着电话,我感觉仿佛能够闻到他嘴里的酒气。
“喂,我出事了……”我急忙抓紧电话。
然而,我话还没说完,就听陈雪飞骂了一句“去你妈的死骗子”,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把我当成电话诈骗的了,于是恼火的爆了几句粗口,再次拨下陈雪飞的号码。
电话这次没响几声便接通了,我没等他说话,便急忙说:“师父师父,我是小羊。”
“啊,哈哈哈,是你啊……诶,好的,干了……徒弟,啥事啊?”他这边和我说着话,那边竟然还在陪人喝酒。
“我出事了……”
我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急忙将我刚刚的遭遇说了出来,中间都不带喘气的,就怕我还没说完他又挂电话。
听完我的讲述,陈雪飞“哈哈”笑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挺牛x啊,连女鬼都能泡,果然有我的……嗝……风范。”
我听他这么说,顿时怒火攻心,也不管他是我的师父兼债主了,控制不住的大声骂道:“你他妈有没有认真在听啊,我他妈快死了,你还在那笑?”
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