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门打开,203先出来,紧皱眉头看了我一眼,我也冲她点头,没有愤怒,没有感激,什么情感都没有,203离开,又走出一位穿着黑西装、寸头、国字脸的男人,在电视上经常见他,是里面那位首长的贴身保镖。

他强大的气场向我蔓延过来,瞬间将我笼罩,我下意识使用长生诀抵挡,却根本挡不住,马上跟一只被绑住的小鸡似得,但他很快就把气收了回去,可能是在警告我,不要对首长有异想。

感觉他的实力,远胜张璇、黑煞之流,应该在斋藤、甚至安倍清明之上,然而他多虑了,我哪儿敢对首长有异想啊,那相当于跟整个国家机器在对抗——虽然现在我的局势也好不到哪儿去。

隔着玻璃,首长足足和我谈了一个小时,关于谈话的内容,所有知情人都告诉我,千万不要泄露出去,毕竟涉及的机密太多,我觉得也是,不能说,但我可以透露一点。

他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并不能只手遮天,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是有苦衷的,因为要平衡各个方面的势力,他很累,但又不得不努力去做,否则,会出大乱子,他一直在努力让我明白,和他类似,我的处境也是那样,有苦衷却身不由己,我不死,天下不定!

“小萧啊,咱们华夏人历来讲究‘以德报德,以直报怨’,重情义,不亏待朋友;讲原则,维护根本立场,但是,你的这件事,我只能选择一次‘以怨报德’,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了!不过放心,你的身后事,我都会尽量安排妥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没了,首长,谢谢您掏心窝子跟我讲这么多,其实大可不必,直接毙了我不就行了?”我苦笑道。

“小萧啊,你还是没懂,跟你直说吧,毙了你倒是容易,一个枪子儿的事情,但东北军那边、宋家那边,我们没法交代啊!东北一乱,全国即乱,帝都绝不允许他萧天佐搞‘国中之国’那一套,一旦打起来,受苦的可是老百姓啊!”

“嗯,谢谢首长指点迷津,我明白了,这就给萧参谋长写信,让他不要叛乱。”我无奈摇头,其实早就听明白,只是想自虐一下,让他亲口把真相说出来罢了,否则,我会贼心不死。

“那就到这里吧,小萧同志,剩下的这段时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倾城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跟我情同父女,我会让她尽量满足你的一切合理要求。”

不愧是首长,说话滴水不漏,满足我的一切“合理”要求,呵呵。

“谢谢首长,首长再见。”

“再见!”

203和那位保镖,还有两个龙组特警进来,特警给我解开手铐脚镣,将我带离审讯室,临出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回头说:“梓丹,帮我好好照顾梓青。”

203的眼泪夺眶而出,但她保持仪态,只是默默流泪,什么都没说,就那么盯着我,过了两秒钟,才微微点头。

“快走!”押解我的特警不解风情,将我推搡出审讯室,交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范德彪,德彪带我往监房那边走,等走到办公楼拐角的时候,身后响起阵阵引擎轰鸣,一票黑色小轿车护卫着考斯特缓缓驶离。

“太黑了。”我摇头无奈道。

范德彪抬头看向天空:“还行啊,挺晴朗的。”

“呵呵……德彪,白典狱长呢?”我问。

“上面警戒呢,她不想见首长,可能因为对您的处理决定,跟首长闹别扭了吧。”德彪指了指铁塔上面的平台,我抬头看,果然看见白倾城正站在平台边缘,背着手俯瞰远去的车队。

“他俩到底啥关系?”我又问。

范德彪往监狱门口那边瞅了一眼,最后一台车已经出去,大铁门徐徐关闭,德彪便放开反制我胳膊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包中华和打火机,监狱里现在都是白倾城的人,他不用再装模作样。

“当年,首长是白典狱长父亲的秘书,都住在中喃海大院里,白典狱长是老将军的yòu_nǚ,深的首长疼爱,两人关系既像父子,又似兄妹,总之很好就是了,老将军过世那年,典狱长才上高中,树倒猢狲散呐,老将军生前脾气倔,得罪的人不少,他一走,子女纷纷受了牵连,首长为保护典狱长,就把她接到东北,那时候首长在您老家当地方官呢,这才保护住她。”

我抽口中华,点了点头,没想到白倾城是白老将军的后代,白氏家族,已经没落许久了,怪不得白倾城对我的遭遇感到不公,因为她并不代表那五百家族的利益。

“德彪,你咋知道这么多事儿?”我笑问。

“首长是白老将军的秘书,德彪我是首长的秘书,典狱长是首长看着长大的,德彪我是典狱长看着长大的,要不我也不敢跟您说这些小道消息啊!”范德彪笑道。

“噢?”我凝眉沉思,“范子龙是你什么人?”

“我大伯。”德彪直言不讳地承认。

“呵呵,怪不得,都是一个圈子的啊你们!”我摇头苦笑,范子龙是现役的军中大佬,跟萧天佐和我家老爷子肯定很熟。

“您不也是咱们这个圈子的么!”范德彪讪笑,把中华烟塞进我的囚服口袋,“走吧,萧哥,站这儿久了,让外人看见不好。”

我看了一眼范德彪的警衔,之前他对我这么尊重,而且年纪看上去跟我差不多,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狱警,这回细看才发现,居然是个一级警都,跟我在西城龙组的职务平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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