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的黑衣人闭上眼睛,旁边一个萤光绿的屏幕上,心电图状的曲线,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我分析,这东西监测的可能是人的脑电波活动。
七、八秒钟之后,黑衣人刘排长睁开了眼睛。摇头:“报告首长,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嗯,”专家点头,“那在你失忆之前,最后能记得的场景是什么?”
“报告首长,当时,我们连队正在执行迂回穿插任务,目标是偷袭红军指挥部,需要穿过一片密林,那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因为偷袭不让开灯,也不让说话,我们只能按照既定线路抹黑儿前进。结果走着走着,大伙儿发现走迷路了,走到了一处规模不小的坟圈子里面!”
给我吓了个激灵,咋还有灵异元素呢?
“嗯,和上一个一样,”主审专家像是自言自语。用笔在纸上画了两下,继续问,“然后呢?”
“一开始,大家没当回事,人多嘛,还有大月亮地儿,也不怎么害怕,我们连长下令停一下,看了看地图,用指南针找到正确的方向后,带着大伙儿继续走,可走了十来分钟,我们发现,居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鬼打墙?”我不由得小声嘟囔了一句。
其中一个专家,立即扭头瞪了我一眼,我赶紧立正,闭嘴!
“对对,就是鬼打墙!”刘排长说。“别说是我们,那时候就是连长也有点慌了,他的外号可是张大胆!”刘排长又吞了吞口水,“大胆连长赶紧跟总部用无线电联系,可是却联系不上,我不太懂无线电原理,那感觉,就跟手机不在服务区似得,机器一直发出嘟、嘟、嘟的忙音。”
麻痹,我最怕听鬼故事了,而且这个刘排长还讲的绘声绘色的,太吓人了吧!
“我们副连长不信邪,说你们在这儿等着,老子去给你们找路!大伙儿都劝他别去,他非不听,结果他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刘排长心有余悸地说。
“那现在他回来了么?”主审专家扶了扶眼镜说。
刘排长摇头:“他和老邢都失踪了。”
“老邢又是谁?”专家又问。
“邢排长,二排的代理排长!”刘排长说。
失踪了两个人,至今尚未找回来……嗯……两个?!
“他俩是不是其中有个人的手背上,有一处枪伤?”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啊!就是那个老邢,去年他带新兵,搞实弹射击的时候,不小心被个新兵蛋子,用手枪给手穿了个窟窿!你咋知道的啊?”刘排长惊讶地问。
专家又瞪了我一眼,起身好像是要赶我出去,但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专家拉住了他,对我笑道:“同志。看你面生,是驻地的人吗?你怎么知道邢排长手上有伤的事情呢?”
“对不起,我不是,”我实话实话,然后又一本正经地撒谎,“我是和林参谋先前一起过来调查此事的!我和老邢同志认识,以前见过面,所以知道他手上有枪伤。”
“噢,是这样。”专家显得很失望,又转向刘排长,继续审问,“然后呢?你们是怎么出去的?”
呵呵,我哪儿认识什么老邢啊!在殡仪馆,火化那些尸体的时候,有两个人是脸谱刺客的尸体,我记得其中一个,左手手掌,有子弹的贯穿伤!
也就是说,那两个被郝瘸子干掉的刺客,就是这支神秘失踪部队的连副和邢排长!
刘排长这个慌撒的有点6啊,死了两个,就报失踪两个,反正死无对证!
我故意挑高了帽檐,直视着椅子上的孙排长,他还在回答专家提出的不疼不痒的问题,答案几乎全是“不知道”、“不清楚”、“不记得了”,偶尔也会看我两眼,眼神很是奇怪。
让你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好,审问完毕,下一个。”专家说。
刘排长摘下“头盔”和身上的夹子,起身向门口走来。
“他好像也没说谎……”专家跟同伴小声说。
“看来确实是一次集体失忆事件。”那个同伴点头道。
刘排长走到我面前,停顿了一下,表情疑惑:“你……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呵呵,是吗?我看你也有点眼熟呢!”我诈他道。
“张全蛋?”刘排长看了我胸脯一眼,挠了挠脑袋,“不认识……”
他出去后,另一个黑衣人进来了,坐在椅子上,戴上头盔,并按照专家的指令,把夹子夹在自己的手腕、脚踝、肚皮等地方。
“姓名。”专家又开始审问。
“赵----”士兵还没说完自己的名字,门帘突然被撩开,那个刘排长又冲了进来。上前一把就抓住我的脖领子,情绪激动地说:“我他妈终于想起你来了!”
“呵呵,想起来了吧?”我翻手卸掉他的手,反制压住,感觉他很虚弱的样子,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不是张全蛋!你叫林峯!”刘排长眯起眼睛,冷冷道。
“正是。”我微微一笑,他要耍什么花招,倒打一耙么?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梨园党,只不过是基团军里的一个秘密组织,并非说整个基团军都在梨园党的控制之下,所以,一旦他们暴露自己的身份,为非作歹,杀人越货,刑法都不容,更何况是军事法庭!这里可是我军驻地!我可是当事人!我看你怎么跟我编医院事件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