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夜短休息少,7月底更加炎热了,晚上热的睡不着,农家人白天起得又早,这季节最是打盹的时候。
李晓霞还有点病恹恹的,一早起床收拾了一圈就坐在门口杨树下开始打盹了。
小道起床问她,坐外面干嘛?
李晓霞懒懒的说道,要等小贩让他帮忙把那些废铁都卖掉。
小道的本意是想存多了,自己送去钢厂废钢站,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卖掉为好。
其实不用特意的等小贩老黑,最近他是隔三差五的就来一趟,就想着那些耸立眼前的大堆铁了。
“这次剩下的都是好铁,要卖的价格高点才行!”李晓霞心里想着卖完了今后就没了,钢厂也不叫去了,能多卖点是一点吧。
“娘,你说了算!”就这么几吨铁,小道也懒得算计。
老黑一大早就晃悠着来了,母亲远远看到了他,故意把头扭一边。
“大妹子,外面凉快呢?”老黑把驴车停好,又掰了一个杨树枝扔给驴吃树叶。
小道看着想笑,母亲这是会用策略了。
“废铁卖吗?”老黑沉不住气了。
“卖!四毛钱!”李晓霞开价了。
老黑也没失望,毕竟是张嘴卖了,比以前不卖要好多了,现在至少可以商量了。
老黑去收购站也是卖四毛钱一斤,他无论如何也要砍一下价格的,哪怕一斤赚五分钱也不少,凭他多年的收废铁经验,一打眼就知道院子中有万把斤铁,五分钱利润就是五百元了。
“你看这样行吗?”老黑指了指一大堆废铜线,“那些铜我不知道多少钱,但是我知道新安市有家废铜收购站,铁你三毛五卖给我,废铜我就免费帮你忙了。”
李晓霞歪头看着小道,小道也不知道铜这玩意现在的价格,前一世记忆中废铜要好几万一吨,现在价格还真不知道,院子中的废铜起码有两吨多,要是不用他的驴车拉去还真没办法。
李晓霞看到小道点头,“行,不过卖铜的时候我要跟着!”
老黑明白母亲是不放心他,他还真没有贪墨那点铜的心思,母亲要卖他废铁就行了。
老黑身高力气也大,虽然看着很老其实年龄并不是很大,今年还不到四十岁,他一个人往驴车上装废铁,也不用帮忙,小道看着表他装满一驴车的时间只用了不到一小时,两吨多的重量要是让母亲来做起码要一天。
李晓霞也由衷的赞了一句,身大力不亏!
院子里的废铁只用了大半天就全部卖掉了,总共卖了四千九百九十多元,母亲让他凑了个整数,给了五千元,老黑临走母亲又怕他明天不来了,又扣下他十元钱,等铜卖掉了再给他。
“小道我觉得那老黑赚了不少钱,我留下他十元钱他都没说心疼。”李晓霞手里抱着一大摞钱,却还在心疼老黑赚了她不少钱。
小道也不搭话,就装着看书,看着李晓霞把床上的钱点了几个小时,最后点的手都累了,她才抱着钱,偷偷摸摸的跑去了西屋,又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才回来。
李晓霞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小麦皮,小道乐道:“没技术含量,又把钱藏粮食中了。”
李晓霞跑过来捂住小道的嘴,“死孩子隔墙有耳!”
手里有了巨款五千元,李晓霞乐呵一晚上,大半夜睡不着从院子中打了凉水烧开,硬要抱着小道洗澡。
李晓霞身材很好,长得又白,常年劳动身体也结实,小道到处乱摸着惹得她格格笑。
第二天天刚亮母亲就起床了,小道的大姑就在新安市,母亲还特意换上了一件新一点的衣服,小道也穿上了那件没有补丁的绿军装。
老黑果然守信,一早就来了,他一个人把废铜收拾好后,拉着母亲去了新安市。
这里距离新安市有五十多里路,驴车拉的虽然不少,跑的却很快,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回收站。
回收站的人都是行家,一看铜这是电缆铜不说,还是20平以上的铜芯线,当时就开价一斤十元,小道一听也有点傻眼,这铜的价格原来这么高。
李晓霞紧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就机械一般的跟着过称、付款、拿钱、震惊。
老黑脸上也流了汗,他是后悔的,当初他要是开价三块钱一斤这李晓霞肯定会卖给他。
收购站没有那没多钱,钱是从银行取出来的,顺便把编织袋也送给了李晓霞。
本来还想去大姑家的母亲也不去了,催着老黑就要快点回家。
回家的路上,母亲精神高度集中,不仅防御着路人,还要防着老黑。
小道也有点担心,这五万多元可是真真的巨款,老黑要是有了坏心思还真危险。
老黑也看出了母亲心思,笑着说道,“大妹子,我老黑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我知道!”
老黑这话不但没作用,还起了反作用。
小道也警惕的看着他,他这话不说比说要强不少倍,搞得小道也对他不放心了。
等回到了家母亲都没放松下来,第一次大方的给了老黑一大把钱,小道估摸着要有七八百元。
“我就说了,我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们还害怕!”老黑拿着钱乐呵呵的走了,两天赚了一千多元,这比他一年都赚得多了。
第二天一早,母亲找来了三姑朱士英跟四姑朱士兰,推着车子又去了钢厂。
这次李晓霞不是去推垃圾,她是去感恩的。
朱士英跟朱士兰在排骨大肉的诱惑下,干得无比起劲,先把炼钢厂的各个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