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小环走在越发荒凉的小巷中,阴气森森的道路并没有让她感到恐惧,反而使她产生了一丝丝模糊的熟悉感。
“该去看看你父亲了。”周一仙淡淡的道,“以前带你来过这里的,不过那时你还小,估计是记不得了。”
之后三人之间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周一仙那消瘦的背影此刻看起来格外苍凉。
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的义庄,半块破碎的木门倒在地上,上面分布着各种不明菌类,不时有寒风从窗棂间的油纸裂缝中呼啸而过。残存在窗间的泛黄纸片在风中轻轻摇摆,半开的窗户也不断发出“吱呀呀”响声。
实在是很渗人。
而周一仙却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小环犹豫了一下,也随即跟了上去……至于野狗?他就是小环的跟班。
义庄东五十米,一个破旧的小屋中,莫问在静静的打坐。
……
就在周一仙三人走进了那间破败不堪的义庄,并拜祭完周一仙那个短命的儿子之时。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毫无征兆的漂浮在了房间门口。
周一仙和小环皱起了眉头,只当是阴灵鬼物作怪,而他们身后的野狗却是脸色大变,涩声道:“鬼先生!”
“你认识他?”周一仙看野狗神色有异,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他可明白野狗这个人如果露出这副表情的话,那面前这鬼物的实力己方一定无法抗衡……跑都跑不掉的那种。
“你就是那个野狗道人吧,你不是跟在鬼厉公子身边么?”不等野狗回答周一仙的问题,鬼先生就开口了,冰凉凉的声音就像寒风一般,令面前三人如坠冰窟。
“我和他、他分、分开了。”野狗道人紧张的说话都开始结巴,“不久,就去、去找他。”
“是么。”鬼先生的面容隐藏在黑色薄纱之下,“那这两位又是什么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看鬼先生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野狗也不再像开始那般紧张,“我们来这里是、是……”
“老夫来祭拜儿子。”旁观已久的周一仙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阁下来这里有是做什么的?”
“无意路过罢了。”鬼先生看了看周一仙身后那依旧飘着丝丝烟气的香火,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既然你们已经祭拜完毕,那就离开吧,这里毕竟是阴宅鬼地,生人不宜久留。”
此言一出,小环登时有些恼了,向前走了两步正欲开口,却被周一仙拉回了身后。
“唉?爷爷?”小环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周一仙。
“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来拜祭你爹的,既然已经看过他了,我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周一仙面色平静如水,声音也充斥着异样的平静,“阁下,告辞。”
“对对,我们走吧。”野狗连忙附和。
小环也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强忍着心中的不满,随着周一仙走出了这间义庄。
鬼先生目送着三人渐渐走远,随即轻轻找了一招手,整个义庄的窗户猛地合上;那躺在地上的半块门板也飘了起来,将阳光彻底的隔绝在了屋外……
“爷爷,我们为什么要走啊!”小环鼓起了脸,红扑扑的脸蛋儿显得十分可爱。
“野狗,那鬼先生是什么来历?”周一仙看着依然跟在他们身后的野狗道人,淡淡问道。
“我也不知道。”野狗摇了摇头,“他出身神秘,在鬼王宗地位很高,我也没见过他出手。”
“爷爷,你到底看出来了什么啊?”小环绕到了周一仙面前,“那人修为很高么?”
“嗯。”周一仙点了点头,“适才我听野狗叫那人‘鬼先生’,便特地留意了那义庄中的那几口棺材,结果还真发现了点东西。”
周一仙看了眼两人,继续说道:“其中有一口棺材,表面灰尘远比其他要少,并且正对着南北方向,压在了整个义庄的阴气之源上……那鬼先生一定是借着这义庄阴气来静养其身——这可不是一般的鬼道中人能用出来的。”
“那家伙,绝对是鬼道的高手,至少是青云首座一个级别的。”
“爷爷,那爹爹的灵位……”小环就像小时候一样拉了拉周一仙的衣袖。
“我自然不会放心儿子的灵位和那种怪物呆在一起。”周一仙面色肃然,“我可就那一个儿子!”
听到这话,野狗立刻出了身冷汗,一把拉住了周一仙,“你要做什么?那家伙可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周一仙一把甩开了野狗捉着他的手,“照理来说,白天阳气大盛,鬼道中人不便修行,所以他们一般都在夜里静养……但我们刚从那里出来,也不好回头,还是晚上再来查探一番吧。”
……
暮色降临,周一仙给两人发了一大一小两张黄色符纸,大的符纸据说能辟邪,驱散侵入身体之中的鬼气,小的那张便是周一仙的看门手段之一:遁地神符了。
据周大仙人所所说,此行若是遇到危险,便可念出咒语,同时将此符扔出,然后便可遁地而逃了。
这符纸的启动咒语不长,却是十分拗口,小环自幼随周一仙流浪,这咒语自然早已记熟,不过野狗可就惨了,他整整听着周一仙念了五遍,才勉强记了下来,就是不知道危险来临之时他能不能把这咒语念出来。
万事俱备,周一仙三人便偷偷重新潜回了义庄……
义庄东五十米,破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