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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席莫寒看向雪花,难道真的用手向枣树叶子上抹?
雪花一看席莫寒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想的,于是脆声道:“席大哥,我说一种东西,你找人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好!”席莫寒眼睛亮了,一向淡然的眸子灼灼生辉。
他相信,雪花说的东西,只要做成了,肯定能解决往枣树叶子上抹药的问题。
这个小丫头,已经给过他太多的惊喜,再多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雪花于是提笔开始画图,很快一个老式的喷雾器跃然纸上了。
“这最上面是个木手柄,最下面有一个个小孔……”随着雪花的讲解,席莫寒和韩啸越听越惊奇。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张绝美的小脸,不明白这样一个小姑娘,是怎样想到这些的?
其实,在现代,象打气的气管子、浇花的花洒等,好多都是差不多的原理,雪花就算没亲手做过,想明白了原理,也就能讲解清楚了。
“好!我这就找人去做。”雪花说完,席莫寒立刻点头说道:“镇上的铁匠恐怕做不出这么精细的东西,必须要去找……”席莫寒说到这儿,停下了。
必须要找京城里的那个老铁匠才能做出来,就象给雪花做的那各种机子似的。
可是,时间赶得急吗?
“我认识一个人,应该能做出来。”韩啸盯着雪花画的图纸,冷声说道。
席莫寒看向韩啸,心下了然,“那就拜托世子爷了。”说罢,对着韩啸一抱拳。
“韩某不是为了大人。”随着冷冷的声音,寒星般的眸子扫了雪花一眼。
雪花头皮有些发麻。
为了她?
不是她自作多情,她觉得韩啸就是这个意思。
“雪花代替全县栽种了枣树的人家,谢谢世子爷。”雪花说罢,对着韩啸落落大方地敛衽一礼。
管他呢,有人给做就行。
但雪花也打定主意,以后还是要尽量离这位爷远点,因为她真的觉得自己不是自作多情,这位爷貌似又有了要负某些责任的想法。
可是她最近这三、两年和他没什么交集呀,若说有也就是那晚被他从水里硬拖了上来。
那、算吗?
算他要负责任的缘由吗?
雪花头顶忽然一片乌鸦飞过……
算,肯定算!
就凭这位爷那古板的性子,当初在她那么小的时候,而那位爷也没有能力做坏事的时候,半夜穿着衣服碰了她都非要负责,何况现在她都大了,隔着薄薄的一层湿衣服被他从水里,嗯,应该是抱上来的,因为上岸后他还抱着她一直没松手。
所有这些,能不被这位爷视为负责的理由吗?
雪花头顶的乌鸦变成了草泥马
。
她觉得,她又惹上麻烦了。
韩啸看着雪花那一福,觉得甚是刺眼,他当然能感觉到那里面散发出的客气疏离,星眸闪了闪,从桌子上拿起图纸,转身交给了顾贤。
“是,爷。”顾贤没用韩啸说什么,对韩啸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跨出门口的时候,顾贤回头看了一眼,忽然觉得,他家主子有些可怜。
他家高高在上的主子,何曾被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过?
*
解决了喷雾器的问题,当然要去试验砒霜管不管用了,于是,雪花一行人又转战枣树林子。
当然,上阳镇的里长和许多村民早就在客栈门口等着了,她们一出客栈就被众人围了上来。
毕竟要用的是砒霜,席莫寒怕说出来被心急的村民胡乱使用了,不小心惹出什么事端,所以只说他们想到了法子,先去试试,然后就遣散了众人,只留下了里长。
里长把众人带到发病的枣树林子,雪花根据顾贤说的砒霜的毒性及用量,开始用水勾兑砒霜。
其实砒霜的用量并不大,一点点砒霜就能兑不少。可是整个县有多少枣树,又有多少个一点点?
砒霜毕竟是毒药,人们平时不过是用来药老鼠什么的,世面上哪有多少砒霜可卖?而且因为其毒性强烈,但又无色、无味,朝廷也不允许随便买卖。每个药房进了多少砒霜,卖给了谁多少,都是要实名记录上报的。
其实,就算朝廷允许随便买卖,也没有那么多的砒霜呀,没有销路的东西又怎么会有产量,谁闲着没事买砒霜?
很容易的,雪花把勾兑好的砒霜小心地抹到发病的树叶上,抹了几百片,然后——
等着吧。
不过,她们没等多长时间,因为,抹了药的树叶——
掉了。
雪花仔细观察地上的叶子,附着在叶子背面的针尖大小的红色的小虫子,干枯死了。
可是,叶子也干枯了。
是用量太大了吗?
雪花于是又减少了用量……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小丫头,先回客栈,吃过饭休息一下,下午再试。”席莫寒望着雪花精致的小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有些心疼地温声说道。
雪花听到席莫寒的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身体却没动,紧盯着眼前的树叶子。
树叶随风轻轻摇动,上面红色的小虫开始干枯……
雪花的心里升起希望。
其实,或许不用虫子立刻死亡也行,只要能保住树叶就行。
那么,她可以勾兑得更稀一些,砒霜的用量也可以更少一些,或许只在朝廷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