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枣树重新焕发出生机的时候,银花的婚期雪花已经赶不及了,不过,雪花却等来了一道圣旨——
一道她被封为青河郡主的圣旨。
并且,再次地验证了雪花的,嗯,这次她用了金口玉言几个字,因为同晋帝特命在青河建郡主祠,塑郡主像,受青河百姓供奉。
圣旨一到,若说整个青河县沸腾了,那么小河村就是开了锅了,不,应该说是炸了锅了。
首先是雪花的大爷爷,老头满脸敬畏地看着明晃晃的圣旨,看着传旨的太监,激动得涕泪横流,喊了一声“祖宗保佑”,就跪了下去。
雪花嘴角抽了抽,这是祖宗保佑来的吗?
不管雪花怎么想,李财是急吼吼地张罗了起来——
开祠堂,祭祖,告慰祖先。
同时,李财的心里是第一百二十次的叹息,怎么雪花就不是个小子呢?
雪花对祭祖可不感兴趣,她除了赚个膝盖疼,什么也得不着,不过,看到一群老头激动得都快找不着北了,雪花也不忍心泼凉水,毕竟古人宗族观念都是很强的,包括她爹娘。
李家开祠堂,张家也来了。
自从发生了那日井边争水的事儿后,李家就把张家视为仇人了,不,也可以说是小河村除了张家人外的所有人,都把张家视为仇人了。
当日井边发生的事儿,张连生和馒头并不在场,过后听说了,也是为自己老张家做的事儿深表无奈。
这次张家来是托了张连生做说和人,向李家道歉的。
“呜呜……郡主,求郡主开恩,饶了民妇吧。”张连生的堂嫂再也不复当初的气势,上来就对着雪花跪了下去。
“郡主,您只要说一句话,我们老张家立刻休了这等道。
张连生的堂嫂闻言大惊,“叔,当日的事儿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大家……”
“闭嘴!你还嫌惹得祸不够吗?”张连生的堂哥怒声道。
张连生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样更会让雪花反感,只得说道:“当日之事儿大家都有错,都是乡里乡亲的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能一点情分都不讲?”
张连生话一说完,所有的张姓人都面带惭色地低下了头。
雪花皱了皱眉,事情发生了,竟然推出一个女人来承担后果,不得不说,雪花愈发的失望。
不过,失望不代表就能置之不理,毕竟大家还要同村生活下去。
雪花想了想,朗声说道:“当日之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只希望大家记得,‘远亲不如近邻’,大家既然都是小河村的人,就该休戚相关,互相帮扶,切莫再发生类似的事!”
“谢郡主!”
“谢郡主!”
……
张家人满脸激动,感激之声此起彼伏。
李家人虽然心中不愤,但雪花发话了,也没人敢反驳。
现在,包括李财在内的所有李家人,对雪花那都是仰视的。
李财恭敬地请雪花把圣旨念给了李氏祖先听了一遍,又上了香,洒了酒水,这才结束了祭祖活动。
雪花回到家后,把圣旨随手放到桌子上,然后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圣旨,心中复杂难平,想起了和席莫寒的那番谈话。
“席大哥,我和世子爷买了许多粮食,想救济灾民,你既然负责这次的赈灾事宜,我们是不是把粮食交给你统一运筹?”雪花征询地对席莫寒说道。
安抚灾民是个繁琐的事儿,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必须还要由官府出面为上策。
席莫寒听了雪花的话后,并无意外之色,冷静地道:“小丫头,你是怎么想的?你是想以世子爷的名义捐给灾民,还是不透露姓名的直接交到我手上?”
“席大哥,这里面有什么利弊吗?”雪花问道。
席莫寒既然如此问,那么肯定有缘由,而且,对于她们屯了粮食之事,席莫寒仿佛是早已知晓。
这事儿,她和韩啸都没有大张旗鼓地去办,为什么席莫寒仿佛了如指掌?
席莫寒沉吟了一下道:“小丫头,听席大哥的,你买的那些粮食,就以你的名义赈济青河的百姓,至于世子的那些粮食,就直接交给我吧。”
“为什么?”雪花有些不解。
席莫寒的意思是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济民,韩啸却要发挥做好事不留姓名的美德。
“小丫头,你相信席大哥吗?”席莫寒没有回答雪花,反而问道。
“我相信!”雪花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一切听席大哥!”
“哦。”雪花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猛然一惊。
若没有特殊原因,席莫寒断不会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
既然有原因,那么能让席莫寒避而不谈的人,就只有龙椅上那个人了。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暗中注意着她和韩啸的行为,这能不让人心惊吗?
雪花和韩啸说了这件事儿,韩啸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会如此,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爷,是不是……”雪花有些惊疑地问道。
“别担心,父亲已经解甲归田,把兵权交还给了皇上,你只等着安心嫁入侯府,其它的一切有爷。”
雪花望着韩啸幽深的眸子,心中有些发冷。
**
银花出嫁雪花没能赶过去,不得不说雪花很遗憾,不过,该准备的都准备了,银花的嫁妆价值要比忠勇伯府的聘礼厚了一倍不止,雪花相信,银花在忠勇伯府应该不会被太恶意刁难的。
更何况,雪花又被皇上亲封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