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是当今圣上给她的特权。
好吧,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的日子,她也可以体验一下了。
雪花的嫁妆一进城,京城里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争相观看。
就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一件件摆出来,纯粹是闪瞎了满大街小巷的眼球,而且,你再看看那送亲的排场、气势,真正的皇家郡主也不过如此罢了。
羡慕的、嫉妒的、眼红的、一时间众说纷纭,雪花再一次成了京城中人人议论的对象,风头无两的存在。
“哎呦呦,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也就是当年的长公主成亲时,那嫁妆能和这些相比。”一个苍老的声音,啧啧地咂着嘴说道。
“是呀,你看看前面那些御赐的东西,满京城有哪家闺秀出嫁时有这份殊荣?”
“听说这被新封的青河郡主,原本不过是个农家女,家里最初时穷得叮当响……”
“别管人家最初怎么样,现在人家救了整个青河的百姓,被皇上亲封为郡主,也真是一介奇女子了。”
“哎哟,妈呀,你看看刚才那白玉屏风……”缓过气来的人开始议论刚刚被抬过去的屏风。
“什么呀,你看看那孔雀开屏,那不是活的吧?”
随着一抬抬的嫁妆抬过去,抽气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雪花安静地坐在轿中,听着外面的羡慕声音,心中紧张而又复杂。
她这也算是高调出场,拿气势去砸人吗?
当一系列踢轿门、跨火盆、拜天地等古老习俗过后,雪花头上盖着大红盖头,轻移莲步,听着身边沉稳的脚步声,知道从今往后,她的人生将会围绕着一个男人展开了。
喜房内寂静无声,每一个人都被雪花身上那套蜀锦做成的嫁衣闪瞎了眼球。
不要说料子华贵稀有,就是那上面绣得繁复的花啬徒案亦是罕见,雪花用双面绣毫不内敛地绣了富贵牡丹、彩凤轻鸣。
她现在身为郡主,鸾鸟鸣凤都可以随意的用,不必忌讳什么。
既然可以张扬,她当然要选择闪亮登场。
就雪花那一手绣功,京城中的闺秀们还真是无人能及。
不要说嫁衣华丽无比,连盖头和脚上仅露出一个鞋尖的绣鞋,都显得异常的高贵精致。
“咳咳,哎哟,这新娘子一看就是心灵手慧的,就这套嫁衣,我老婆子就从没见过这么华美的,把人都看呆了。”喜婆回过神来,高声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真是就这身衣服,就让人移不开眼了。”一个年轻的妇人附和道。
“呵呵,孙婆婆,还不快把喜秤给世子爷,我们都等不及要看新娘子了。”
雪花虽然盖着盖头,但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叮叮的二婶王氏的声音。
“世子爷,请掀新人的盖头。”
喜婆说着,把裹了红绸,包了银角的秤杆递给了韩啸。
雪花忽然紧张了起来。
她虽然对自己的妆容打扮万分自信,但她还是想给自家男人留下一个永恒的瞬间。
雪花希望,盖头被掀开的时候,把自己最美的时刻,展现给自己的男人。
强大而又熟悉的气息缓缓地靠近,雪花微微低垂着头,望着盖头下的一角,手指轻轻绞着,等着那个会和她相伴一生的人,掀开她头上红红的盖头。
眼前慢慢地变得光亮,盖头被掀开,雪花顺着光线向上望去——
韩啸幽深不见底的眸子怔怔地落在了雪花的脸上,雪花在撞进那眸光的瞬间,看到了那里面满满的惊艳。
女人的美,往往能惊艳时光,惊艳岁月,但雪花只希望自己的美,能惊艳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做到了。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每个人都被雪花的美震撼了。
韩啸痴痴地看着眼前美艳绝伦的小女人。
弯弯地眉毛细若裁柳,黑如染墨,杏眼中流光溢彩,灵动惑人,琼鼻如峰秀美,樱唇若丹红嫩,肌肤赛雪,又略略带了一丝纷嫩。
头上的凤冠,身上的霞帔,金银交织,光彩流动,更映衬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倾艳绝伦,美若仙子。
“这、这新娘子真是太美了,把我老婆子都看傻了。”还是喜婆见过的新人多,首先反应了过来。
“呵呵,不仅孙婆婆你看傻了,连我们世子爷都看傻了。”王氏也回过神来笑着打趣道。
怪不得世子硬是拧着老夫人的意思,一定要娶李家这丫头呢,就这相貌,再加上外面那些嫁妆,就是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不过,若是单说相貌,与自家现在住着的那个倒是不分伯仲。
王氏心里暗叹一声。
王氏等人一说话,雪花连忙害羞的垂下了眼睑。
“新郎官、新娘子,请喝合卺酒。”喜婆说着,用雕了榴结百子的红木托盘端了两杯酒过来。
韩啸在雪花旁边坐下,端过一杯酒递给雪花,自己又端了一杯。
“喝了合卺酒,和和美美到白头。”喜婆继续说道。
雪花端着酒杯,手臂跨过韩啸的臂弯,抬眸望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一生的许诺吗?
韩啸的黑眸也看着雪花,里面没有一贯的冷寒,只有满溢的柔情。
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交颈而饮,相伴一生。
喜婆拿过两人喝完的酒杯,向喜床上一扔,高高兴兴地大声道:“一仰一合,男上女下,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雪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