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以后就任她在府里作威作福,谁都不能管了?”老夫人面带不甘的道。
韩瑚听了老夫人的话,“噗嗤”笑了,“娘,任她再如何,她也是一个晚辈,在府里还是得听您的,况且,女儿观她是个识大体的,您只要不挑她的毛病,她是万不敢惹您的。”
老夫人被女儿说中的心思,冷冷的哼了一声。
她也知道,只要她不找雪花的麻烦,雪花绝对是对她恭敬有加,温顺孝顺的。
韩瑚见老夫人别扭的样子,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娘,落雁的事儿,啸儿媳妇可能会帮上大忙。”
这次老夫人没有出言反对,脑中反而想起了韩啸和她说过的那些话,讲过的那些事儿。
虽然有些东西韩啸一言带过,但老夫人活到这把岁数,还是能捕捉到其中的关键的。
或许女儿说的对,这个丫头或许能帮上大忙。
“所以,你才给了她那么多的见面礼!”老夫人气哼哼的道。
尽管知道女儿说的对,老夫人想起韩瑚给雪花的那一匣子极品首饰,还是满脸不悦。
“娘,那些东西,女儿还不看在眼里,女儿这次带回来的好东西多着呢。”韩瑚毫不在乎的道。
老夫人心里一惊,“瑚儿,姑爷这些年……”
“娘,您放心吧,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儿,心里都是有数的。况且,他这些年一直尽心为朝廷办事,每年上交国库的银钱不知道有多少,一直都受到皇上的嘉奖。”韩瑚拍了拍老夫人的手,安抚道。
老夫人放下了心,对于当年老侯爷亲自挑选女婿的眼光,还是很信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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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静静的在灯下缝着韩啸的一件外袍,努力掩饰心里的不安。
下午时分,一平来回禀说,韩啸一直被皇上留在了皇宫中,根本就没出来。
被皇上留在宫中一整天,想也知道不会是好事儿。
雪花只想安稳的过日子,不愿意起什么波澜。
“夫人,夜深了,爷若是知道您这样,又要怪您伤了眼睛的。”烟霞低声劝道。
自从雪花瞎过那一回,韩啸就对雪花的眼睛特别在乎。
雪花听了烟霞的话,确实觉得眼睛有些疼,不仅放下手里的活计,伸了伸腰。
“烟霞,什么时辰了?”
烟霞看了看沙漏,刚要答话,门外传来了响动。
雪花一下子站了起来。
果然,韩啸大步走了进来。
“爷,吃过饭了吗?”雪花迎上去问道。
“在宫里吃过了。”韩啸拧着双眉,淡淡的应道。
雪花连忙吩咐烟霞备水,吩咐笼月去把炉子上温着的汤饭端来。
在雪花的观念里,皇宫里的饭菜都是骗人的,中看不中吃,所以,即便韩啸说吃过饭了,她还是让人摆饭。
雪花亲自伺候韩啸洗漱净面,然后换上舒服的家常棉袍。
这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韩啸坐在桌子前,喝了一口雪花递过来的八珍汤,看着在灯下殷勤伺候自己的小妻子,深深感到,娶媳妇,真好。
一连喝了两大碗汤,吃了两大碗饭,韩啸才停下。
雪花看着自己男人这个样子,再次确定了皇宫里的饭菜吃不得。
“爷,是……兵部出了什么事儿吗?”雪花有些担心的问道。
韩啸听了雪花的话,眼里露出了一丝激赏。
自己的女人就是聪颖,自己被留在了皇宫,她却立刻就猜出是兵部的事儿,而不是朝廷里的事。
“是,南夷对大燕发兵了。”韩啸的语气有些沉重。
雪花心下一惊,“南夷不是一直居于十万大山之中,和大燕井水不犯河水吗?”
“具体的情形还没接到谍报,只接到了夷州告急的文牒,夷州城中遍布毒蛇虫豸,已经咬死了许多人。”韩啸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雪花只觉得遍体生寒,在这个时代,动毒蛇虫豸进行攻击,这可比用人攻击还难以制服。
这个东西,只要稍不留意,被咬上一口,那就能立刻要了人命。
“爷,皇上决定要派谁出征了吗?”雪花提着心问道。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韩啸是武将,领兵出征是在所难免的,可是雪花还是不愿意韩啸去打仗。
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韩啸有他的抱负,有他的雄心,不是可以安于一隅的人,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只愿意守着自己的男人过日子。
“还没有。”韩啸摇了摇头,“这场仗,难打。”
“是因为……军饷吗?”雪花猜测道。
打仗就是烧钱的行为,和北齐的一场仗,耗费了太多的银钱,皇上连抗旱赈灾的钱都拿不出来,何况打仗的军饷了,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韩啸点了点头,猿臂一伸,把聪明的小女人搂了过来,闻了闻秀发间的清雅淡香,低声道:“皇上,有可能……会动江南。”
动江南?雪花一怔,随即醒悟。
皇上这是要在江南的官宦之中敛财呀。
的确,江南富庶,一个贪官的家产,可能比国库还要丰厚,况且,一味的加重赋税,只会引得民声载道,惩治贪官,却可以大快人心,鼓舞士气,增加朝廷的威望。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