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猛然直视着老夫人,犀利的目光中尽是冷冽以及不屑,“祖母这话好生无礼,席大哥是奉了皇命秉公办事,姑丈落得那样的结果,是他咎由自取!”
雪花话音一落,没等老夫人发火,韩瑚就先说话了。
“雪丫头,姑母自认带你不薄,你怎么能这样说?”韩瑚看着雪花,一脸悲伤的质问。
雪花侧头,看向韩瑚,反问道:“那么,姑母想让我怎么说?”
“我……”韩瑚语结。
雪花冷哼一声说道:“姑丈的所作所为,触犯了国法刑律,席大哥不过是秉公执法罢了。”
韩瑚看着雪花,不可置信的道:“他害得姑母一家,家破人亡,你到现在竟然还帮着他说话?你和他的关系,难道比自家的亲人还亲?”
雪花听了韩瑚的话,忽然笑了,不过,那笑容没有达到眼底。
她的眼底冰冷一片,满是锋利的光。
“姑母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帮礼不帮亲罢了,亲情难道能大于国法吗?”
“你……”韩瑚终于变了脸色,被雪花问得张口结舌。
雪花犹不住口,继续道:“姑丈贪赃枉法,查清案情是席大哥的事儿,可是处置姑丈,是皇上下的旨,姑母这样说,难道是对皇上的处置不满?对皇上心中有怨恨?”
“我……”韩瑚瞪着雪花,她就是心里恨死了同晋帝,她敢说嘛?
雪花勾唇一笑,她知道今天她若是不把话说明白了,以后老夫人和韩瑚还是会抓着她和席莫寒的来往做由头。
于是,雪花继续道:“姑母不能因为心里怨恨皇上不敢说出来,就把怒气发泄到席大哥的身上,席大哥不过是奉命办事罢了,姑母若是不服气,大可以去告御状,去找皇上理论,去质问皇上冤枉了姑丈!”
对着雪花连珠炮似的话,韩瑚彻底的没话说了。
“放肆!”老夫人一见女儿败下阵来,立刻怒声喝道。
“祖母,孙媳不过是实话实说,何来放肆之言?”雪花看向老夫人,语气高高在上的说道。
“你这样顶撞长辈,还不是放肆?!”老夫人瞪着雪花道。
“祖母,孙媳不明白,孙媳什么时候顶撞祖母了?”雪花眯着眼,冷冷的道。
“你……”老夫人指着雪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吧,雪花承认,她原本心里就不顺气,实在是不想与老夫人周旋了。
她就不明白了,老夫人你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干嘛总找她的麻烦?
而且,雪花自认为,她没有让老夫人讨到多少好去呀,怎么老夫人还是抓着她不放呢。
雪花觉得。老夫人这是找虐。
不过,雪花也埋怨,顾贤的医术太好了。
上次老夫人还被她气得剧烈咳嗽,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今天竟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咳嗽一顿。
不得不说,这让雪花有点小失望。
“外祖母别动气,表嫂不是故意要气祖母的。”一直一言不发的沈落雁,终于说话了。
雪花勾着唇角,向沈落雁看了过去。
以前她一直对于沈落雁有惜才之心,好感很多。
可是自从上次,她发觉自己小看了沈落雁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这个表妹,上次竟然将了她一军,这让雪花心里,不由的对于沈落雁有了一种警惕之心。
所以,一听沈落雁说话,雪花立刻打起了精神。
老夫人听了沈落雁的话,冷哼一声,说道:“她哪里是不故意气我?她是想气死我!”
“外祖母肯定的误会表嫂了,表嫂和席大人不过是结义兄妹,来往亲密些,感情深厚些罢了,”沈落雁温婉的说完。
雪花猛地一挑眉,她怎么觉得这话,这么刺耳呢?
里面仿佛有一丝怪异的味道。
果然,老夫人听了沈落雁的话,立刻道:“一个妇道人家,竟然和外男结义金兰,简直有失体统!不知廉耻!”
雪花一听老夫人的话,差点没气得喷血。
“娘,话不能这么说,听说当年啸儿家的还是小小的农家女的时候,那个庆国公可是对她们一家子多有照拂的,啸儿家的和他来往密切些,也是情有可原的。”韩瑚这才终于又找到开口的机会了。
韩瑚的话,表面上听,是为了雪花开脱,可是仔细一听,当然就有另外一层意思了。
果然,老夫人冷哼一声,“哼!做姑娘时就不本份,和外男勾勾搭搭的,现今嫁了人,竟然还不知道收敛,简直是丢了国公府的颜面!”
老夫人的声音,终于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听那意思,仿佛再次抓到了雪花的把柄。
而且,这次还是涉及到女人名节的事情。
雪花此时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其实早就料到了,这盆子脏水,早晚会泼到她头上的。
在这个时代,要是置一个女人于死地,最佳的方法,就是拿女人的名节来说事儿了。
不过,既然老夫人对她说出了这种话,说出了要置她于死地的话,她对老夫人算是一点情义也不必留了。
即便是看在韩啸的面子上,她也不必再把老夫人当成一个长辈了。
对于一个想要她命的人,她不会再忍让,只会狠狠的反击。
于是,雪花冷冷的看着老夫人,犹如在看一个死人,目光中的狠厉,竟然让老夫人心里一惊。
忽然,雪花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祖母说了丢了国公府的颜面,我怎么不觉得?祖母这话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