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骋思忖着,他是否若无其事的走过去,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哑妹的脚,然后勇于承担责任,要求对哑妹负责?
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人娶了?
不过,事情会这么容易吗?
那个丫头,会如此的在乎名节吗?
赵骋眼中出现了那双清冷的眸子,然后他悲催的发现——
不会!
随即,赵骋一怔。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有了“娶”的念头?
毕竟,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确定,不是吗?
可是,想到哑妹那双清冷的眸子,赵骋发现——
或许,这个念头是从他当日在山洞中醒来,第一眼看到哑妹的时候就有了。
无论她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他都已经不会放过她了。
想到这儿,赵骋凝神向哑妹看去。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赵骋的眼中,闪过了志在必得的光芒。
这时,哑妹忽然把脑后那条乌黑的麻花辫拿到身前,拆开,放到水中洗了起来。
乌黑的头发,如同丝绸般在水中铺散开来,随波荡漾,漾起一圈圈黑与白互相交错的光晕,形成了一副动与静的画面。
赵骋望着哑妹纤柔的背影,目光暗沉。
哑妹的身子前倾,脑袋差不多挨到了水面,纤白的手指撩动着水,轻轻的洗着头发。
而心里,却有些矛盾。
她是不是索性跳到水里洗个澡?
虽然她已经买了浴桶,但是浴桶总归太狭小,洗不痛快。
如今看到这碧潭,哑妹忽然想起了以前在水里畅游的日子。
只有在这碧潭之中,才能洗得舒服自在。
可是,哑妹想到了赵骋。
不远处有这么一个危险的男人,她能下去洗澡吗?
哑妹想起了赵骋那笨拙的砍柴的样子,暗忖着,凭赵骋的蜗牛砍柴速度,短时间内砍不了两担柴。
只要她洗快一些,绝对没有问题。
于是,哑妹不再犹豫,直起身子,绞了绞头发,准备脱衣下去洗澡。
哑妹刚解开腰带,忽然停了下来,猛然回头,目光凌厉的向后看去。
后面苍松翠柏,古木成荫。
山风吹过,传出“哗哗”的声响。
哑妹眉头微皱。
为什么她感觉不对劲?
多年的警觉让哑妹果断的放弃了洗澡的念头,迅速的系好了衣带。
赵骋一直注意着哑妹,原本见哑妹竟然想要脱衣,立刻心里一动,眸光变得灼热了起来。
他就不信,他若是看遍了哑妹的全身,哑妹还能不认帐?!
当然,到那时候,哑妹就是不认帐,他也会逼得哑妹不得不认帐!
一时间,赵骋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然而,正当他信心满满的想要期待下面的画面时,哑妹却仿佛发现了什么,猛然回头。
赵骋立刻屏住呼吸,合敛了眼帘,遮住了眸中的热切。
心中,却是涌上一股失望。
有一种煮熟的鸭子飞了的赶脚。
不过,很快赵骋就又眼光一亮。
因为哑妹竟然又开始慢慢的宽衣解带。
不仅如此,哑妹的动作轻缓优美,有一种说不出魅惑之气。
雪白的颈项露了出来,然后——
然后赵骋只觉得热血沸腾,身子一个不稳,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赵骋所在的大树,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水潭边的哑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猛地合拢衣服,回头向着赵骋藏身之处看去。
哼!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个脱衣服的动作,就把人引了出来!
赵骋一惊。
完了!
被发现了!
果然,隔着枝叶的缝隙,哑妹眸光冰冷的射向赵骋。
那锐利的光芒,如同散发着寒气的利箭,让人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赵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股赧色。
摸了摸鼻子,神色尴尬的从树上跳了下来。
此时,赵骋自己都同情自己。
想他赵骋,堂堂君王,天下女子都该任他娶舍,可是他却在这个山旮瘩里一再吃瘪。
说出去简直是丢大燕皇室的脸面!
有损他君王的威严!
不过,赵骋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哑妹若真是任他取舍的女子,那也不是哑妹了。
同样的,哑妹若真是任他娶舍的女子,也入不了他的眼。
这样一想,赵骋忽然发现他真的有找虐倾向。
“哑妹,你听我说。”赵骋迎视着哑妹冰寒的目光,先为自己辩解,“我并没有偷看你,我不过是觉得树上凉快,想在树上乘凉罢了。”
赵骋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神色很是诚恳,绝对是忠厚青年的典范。
哑妹眸中的冰冷,染上了一丝怒气。
你现在还狡辩?!
“呵呵……”赵骋干笑一声,“哑妹,我绝对没有狡辩,我真的是在乘凉。”
赵骋有点底气不足。
没办法,他是一国之君,虽然没有完全亲政,但是也一言九鼎,不用欺人骗人。
但是对于哑妹,他一再打破了他的原则。
挖坑、砍柴、为人吸毒,这种事儿,谁能想到是他做的?
哑妹听了赵骋的话,眸光中的怒气愈发的重了。
赵骋忽然发现,哑妹生气的样子,很好看。
“再说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赵骋又补充了一句。
哑妹这时候,不仅是生气了,简直是怒发冲冠了。
你混蛋!
赵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