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难道真的对叶大夫……
不!不可能!
书袖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看了看手里的托盘,书袖抬脚走进了白若尘的房间。
不大功夫,书袖手里又端着另外一个托盘走了出来,直接去了赵骋的房间。
赵骋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书袖在外面敲了敲门,“赵公子。”
里面没有回应,可以看出主人根本不在。
书袖推门走了进去,稍后空着手走了出来。
*
哑妹坐在浴桶里,双目微敛,仿佛睡着了,但是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她听的一清二楚。
她听到了书袖的敲门声,也听到了书袖进了赵骋的屋子,然后停留了片刻,又走了出去。
还没有回来吗?
哑妹缓缓的睁开了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瞳眸,清冷的目光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就变得平静无波。
白若尘果真把赵骋的房间,安排在了哑妹房间的隔壁。
当然,为了避嫌,席轻灵和叶花的房间,要在远一些的地方了,和白若尘的房间,隔着一条长长的游廊。
“哗啦”一声轻响,哑妹从浴桶中伸出手,拿起了放在一旁锦杌上的一个琉璃盏。
琉璃盏里有暗红色的液体,在跳跃的烛光下,闪着波澜炫目的光芒。
哑妹轻轻摇晃着琉璃盏,放到鼻端嗅了嗅,随即眸光微阖,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
这就是她亲手酿制的葡萄酒。
今天是第一天开封,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回家中,特意取了一些来青山别院,但是她知道,她今天想喝。
她原本想着,等过几天搬新居的时候再开封,让全家人都尝尝的,但是她等不及了。
当下午和席轻灵的那番谈话后,她就特别的想喝酒,想喝那充满了清甜香味的葡萄酒。
她喜欢那种酒醉微醺的感觉,在浅浅淡淡的醉意里,她可以忘记一切,酣然入梦。
液体划入喉咙的瞬间,让哑妹忆起了一些熟悉的感觉,那些久远的尘封的记忆,仿佛翻开了沉重的篇章……
浴桶里的水,渐渐的凉了。
哑妹长发如墨披散在背上,脸颊晕红,双目阖敛,呼吸绵长。
一旁的锦杌上,放着一个精致昂贵的琉璃盏,和一个空了的小酒壶。
桌子上的烛火,“啪!”的爆了一个烛花,继续跳跃着晕黄的光。
夜色微凉,月沉如水,赵骋刚刚踏进院子,就被人叫住了。
“赵公子。”叶花从树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赵骋停住脚步,对于叶花半夜不睡觉,却在此处拦住他,丝毫不感到意外。
不过,赵骋看都没看叶花,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远处的那个房间,盯着那个房间透出的那微弱的烛光。
这么晚了,她还没有睡,是在等他吗?
随即,赵骋晒然。
现在的她,恨不得立刻和他划清距离,又怎么会等他回来?或许她巴不得他不要回来了。
赵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自嘲。
“赵公子是明白人,想必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儿?”叶花见赵骋不吭声,只得问道。
赵骋面无表情,依旧没有理会叶花。
他能在叶花喊他的时候停下来,已经很给叶花面子了。
叶花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咬了咬唇,索性说道:“明人不说暗话,赵公子应该明白,白公子对哑妹有意,而以赵公子的身份地位,恐怕没有办法和白公子抗衡,那么哑妹很可能会被白公子抢去。”
“所以呢?”赵骋终于吐出了三个字。
叶花一喜,“所以只要赵公子帮我一把,我就能让哑妹彻底的拒绝白公子。”
“帮你爬上白若尘的床吗?”赵骋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嘲讽。
叶花脸色一红,“只要我和白公子有了名分,依哑妹的性子,她绝对不会和我共侍一夫,那么……”
叶花下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赵骋终于转身看向了叶花,“你倒是很了解哑妹。”
赵骋虽然语气很冷,但是心里却荡起了波澜。
哑妹和席轻灵的对话,又回荡在了赵骋的耳边——
我不会和任何人共侍一夫!
赵骋眸光一闪,一簇幽光划过,犹如暗夜里深邃悠远的星河里,掉落了一颗流星。
叶花没有忽略赵骋语气里的嘲讽,昂头说道:“赵公子让我住进青山别院,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叶花的语气中,满是理直气壮。
在她看来,赵骋违背哑妹的意思,让她跟着住进来,就是为了让她去接近白若尘,以便阻止白若尘接近哑妹。
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赵骋没有资格嘲笑她。
赵骋听了叶花的话,冷嗤一声,“你有本事,你尽可以去爬白若尘的床,让你住进青山别院,不过是为了恶心白若尘罢了。”
“你……”叶花气得脸色通红。
赵骋继续道:“我赵某想要女人,还用不着用这种手段!我的女人,终归是我的女人!”
赵骋说罢,大步走了。
叶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着赵骋的背影,跺了跺脚,眼中闪过了一丝恶毒。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女人!
**
赵骋经过哑妹的房间时,脚步顿了一顿,看了一眼屋子里透出的烛光,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然后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有一种香甜的味道,赵骋点燃桌子上的烛火,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托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