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吸了一口相比于现代清新,但比小河村又差得远的微凉的空气,雪花了,会叫顾叔来取走它的,自己就先忍着吧。
可是,呜呜——,她真的不想忍着呀。
谁能忍受身上总绑着一个炸药包呀?
只能祈求顾叔今天就来。
雪花在心里默默地拜了一遍她所知道的各路神仙。
强打精神向前面走去,如花左右前后一狗当多狗用,很有气势地簇拥着她,这使雪花多少有些安心。
要说这县衙的后亭还真是冷清,两进的院子,雪花和孙婆婆住在后院,当然,外加一条狗——如花。
席莫寒住在前院,当然,还有寸步不离席莫寒左右的张彪。
席莫寒上任没带家眷,本该奴仆成群、莺声燕语的地方结果就住了这么几个人,虽然不失宁静之意,但也不乏清冷之嫌。
话说席大哥有没有家眷吗?雪花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应该有吧,毕竟他的年纪在那摆着了,可能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可是,为什么没听他说过呢?
雪花边想边走,一抬头,高大的梧桐树下静立着一个青衫男子。
红日喷薄,烟霞弥漫,男子长身玉立,整个背影披染上一层淡淡地光晕,秋风微来,浮光掠影的光阴便如一首诗、一副画,在男子背影上演绎而过……
听到身后的声音,男子转过了头。
赵穆卿!
虽然换了一套得体的衣衫,雪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闻名她们青阳镇的赵秀才,立刻那些如诗的、如画的、惊艳是时光的、朦胧了岁月的东西灰飞烟灭了。
赵穆卿看到雪花一楞,随即面露惊喜,“你是……,李掌柜的女儿?”
雪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她一点也不奇怪赵穆卿会认识她,毕竟这个赵秀才对她大姐貌似、嗯,可能,应该是情有独钟吧,暗自留意她们家的情况也是正常的,加之她又经常去包子铺忙活,赵穆卿认识她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赵穆卿疑惑地问。
“我住在县衙,我是席大哥的……”雪花说到这儿忽然说不下去了。
她是席莫寒的什么人呀?她住在县衙,别人都叫她名字,无论是衙役还是孙婆婆都对她亲亲热热的,也没人问过她和席莫寒的关系,席莫寒也没对人介绍过他们的关系,她也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竟然发现她不知该怎么对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她是我的一个小妹妹。”温润清凉的声音传来,不是席莫寒是谁?
迎着霞光,一身白衣的俊雅男子悠然走来,那橘红的光打在男子身上,便如一卷如诗的画面忽然泛起涟漪,波光潾潾中那细碎的光环层层向外扩散,一扩就扩到了雪花的星星眼里,于是,那些唯美了时光的诗句又回到了雪花的心里、眼里……
雪花正在那绞尽脑汁地想那些优美的诗句呢,席莫寒敲了敲她的头指着赵穆卿说道:“这位是新任县丞赵大人,你以后叫他赵大哥即可。”
“你终于中举啦?”雪花惊讶地道。
雪花说完就后悔了,她干嘛要用“终于”两个字呀,好像人家中举是件多新鲜的事,这对一个曾经目下无人,却又屡次落第的人来说,可是一种侮辱,她直接恭喜不就得了吗?
雪花这儿纠结后悔,赵穆卿却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苦笑一声,“惭愧,赵某蹉跎了十年光阴,现今虽然得中,怎奈父不在,母已残,真是……愧对先祖呀。”说罢,低头伤神。
别说,雪花还真是挺同情赵穆卿的。
按说他这个年纪能中举也是相当不容易的,考一辈子都中不了的海了去了,但他的情况有点特殊,谁让他当初是一天才儿童呢?谁让他爹累死,他娘累瞎了呢?
这可怜的娃哟!
雪花虽然同情,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而且,就他们的关系来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不说,席莫寒说了。
“赵兄何必如此,赵兄能得中就足以告慰先人了,相信令尊泉下得知,定会欣慰开怀的。”
听了席莫寒的话,赵穆卿的表情好看了些,对席莫寒抱了抱拳,“谢大人之言。”
席莫寒点了点头,转身对雪花道:“以后赵大哥会住在县衙,有什么事我若不在,可以找赵大哥。”
“知道了,席大哥。”雪花说完,又转过头对赵穆卿道:“还请赵大哥以后多多关照。”说完,对赵穆卿弯身一福。
赵穆卿现在是官身,在雪花看来相当与现在的副县长了,她的礼节当然要做足了。
“不敢,赵某也是承蒙席大人看得起才能得谋此职的。”赵穆卿说着,连连摆手,避过了雪花的礼。
席莫寒都说了,雪花是他小妹妹了,他哪还敢受她的礼?
“赵兄何必如此说,赵兄能得此职是因为赵兄胸中有丘壑,心有经世之才,令席某佩服。”
席莫寒一席话,赵穆卿连忙文绉绉地道:“惭愧、惭愧,赵某谢大人抬爱。”
雪花有点牙酸了,她可还没吃早饭呢,可不想听他们冒酸儒之气,转了转眼珠,立刻变成天真无邪的样子,糯声说道:“席大哥,我饿了。”
席莫寒一听立刻转过头来,“早饭已经摆好了,去吃吧。”
赵穆卿一听立刻躬身告退。
席莫寒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