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苏海见状把被子给我盖好,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腾地坐了起来,“你干嘛啊?难不成要霸王硬上弓,本姑娘可不是随便的人。”
苏海粗暴地把我直接按进了被窝,跟着也钻了进来。
我立刻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就算你是我老板又怎么样?能勉强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苏海一下翻身压在了我身上,灼热的气息在我唇边萦绕,我的脸慢慢红了,抵着他的手也垂了下来。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男人呢?可苏海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是个啥东西我都没搞清楚,难道就这样把自己交代了?
苏海健硕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把头埋在我颈窝里,好像很陶醉的样子。我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激发他兽性大发,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谁知过了好一会儿,苏海没有进一步动作,反而发出了重重的打鼾声。这刻我好想把他踹到地上去,面对一个正值妙龄的女人,就这样睡着了,难不成我真的对男人没有任何杀伤力吗?
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我越想越气,把他推到了床的角落里。
经过这一折腾,我的睡意跑得无影无踪,闭着眼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我开始数小绵羊,数到1000还是了无睡意,我烦躁地走到窗边想透透气。
这时我忽然看见窗帘外依稀有红光闪烁,于是好奇地掀开查看。
一张苍老的脸正贴在窗户的玻璃上,五官被挤压得扭曲了,它的脸散发着微微的红光,看上去十分痛苦。
我吓得想尖叫,但喉咙却像被卡住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个东西伸手在窗户上,使劲抓挠着,一副很焦急的神情。接着它的眼睛在流泪,一滴一滴全是血泪。
我一下被震住了,感觉它好像是有话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想了想,在窗户上写了几个字:要我帮你吗?
它的眼神一下流露出惊喜,缓缓地点点头。
接着它用力拍打着窗户,使劲向我招手,好像是要我出去。
我顿时明白了,它需要我帮忙,但又无法进来。
我有点犹豫,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工作的原因经常接触尸体,但我也怕沾染上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啊。
它见我不作声,急了,一下把左边脸扭了过来。
只见它左耳朵上赫然有一个子耳朵!
我顿时眼睛瞪大了,不是害怕,是惊讶,它居然是我的老熟人。
一个月前,它被送到了殡仪馆,死因是心脏病突发。
当时接到业务科的通知,我就和另外两个师傅一同前去,可他们无论怎么费力都打不开冰棺的抽屉。我们跟着查问了死者的身份背景,就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太太,死于疾病,按理说应该没有怨气啊!
后来入殓师傅叫我去试试,当时我心里特别发麻,但也不敢打退堂鼓。
可我就那么轻轻一拉,抽屉一下就打开了,它的脸露了出来。
下一秒,我惊叫起来了,居然是她----林阿婆!
小时候父母上班特别忙,爷爷奶奶也体弱多病,所以不得不请人照料我。
林阿婆就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我至今还忘不了她带我放风筝,捡落叶,那些欢乐充斥了我整个童年的时光。
几年后,父母辞退了她。可我每天上学,放学经过她家门时,还是会和她打招呼,她则乐颠颠去屋里找糖果给我吃。
再后来,我们搬家了,当时她恋恋不舍地抓着我的手哭,我也跟着落泪了,再三保证以后经常来看她。
我读大学后,她搬离了原来的家,就这样彻底和她断了联系。
没想到今天再相见,竟是阴阳相隔了,我当时就泪流满面了,浑然不顾同事异样的眼光。
她是被一家敬老院送来的,家属一直没有露面,对方要求一切从简。
可我固执地给她做了最好的美容,我自掏的腰包,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这时它颤巍巍向我伸出了手,仿佛还想像小时候似的把我拥入怀中。
我当下没有半点犹豫,爬上窗户,决定闭着眼睛跳下去。
当我往外面望了一眼时,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这个501房间,我一直以为在5楼,没想到居然是一楼。
怪不得当时我匆匆跑出去,没有看到下楼的出口大呼小叫,以致于蓝小青把我当傻子看待。谁知道这个古怪的旅馆,门牌号和阳间完全是反的,简直是碾压本姑娘的智商。
我轻轻打开窗,回头望了一眼正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苏海,当下没半点犹豫地跳了下去。
一落地只觉得阴风阵阵,四周完全是雾蒙蒙的,只能看清眼前的情景。
林阿婆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一把抓住我往前面跑去,我不住地大叫:“阿婆,你是要把我拉到哪里去啊?你为什么不去阴间往生啊?”
林阿婆顿了顿,幽幽地说:“晓晓,我不甘心去投胎,我还有心愿未了啊!走,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儿,阿婆原原本本告诉你。”
就这样,我被林阿婆拉着穿过了一条幽静的街道,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树林。
其间我不断抬头望天,头顶上是一轮红红的月亮,不,也像是太阳,总之又像是太阳又像是月亮的。
林阿婆终于停了下来,指着旁边的一个石碑说:“好了,我们离开了阴阳客栈的地盘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