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客气了!如果公子的才学、见识都不配做这样的官儿,那还有谁能胜任?”刘后见赵子成话口松动,心中一喜。世上真正看破红尘,不为功名利禄所动的人还从未见过。那些隐居深山,自命清高的隐士也只是蒙蒙世人,其实他们在寻找捷径,待价而沽,一颗心早飞到庙堂了。
“这个刘后到非常看重自己。”赵子成看着笑吟吟的刘后,心想先应承个闲差,让她对自己放心下来。他笑眯眯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这么一夸,草民都有点无所适从了。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还没定好职位,这个‘谢’字有点早了!”刘后开心地一笑。虽徐娘半老,但那份风韵、那份气度、那份雍容华贵之态,却是寻常女人无法比拟的。
“三品的官太大,恐怕会为娘娘惹来非议。”赵子成打着关心刘后的旗号,做着自己的打算。他顺口开了句玩笑:“不如封个是八、九品的小官,或者十七、八品也成,不显山不露水的!”
“十七、八品!咯咯……”刘后笑得花枝乱颤。
“公子真风趣!哈哈…...咳咳……”刘美笑得连连咳嗽。
“真有意思。世人都盼着做大官,公子为何希望官越小越好?”刘后笑意未止。
“你哪里知道本少爷的打算。俗话说:自在不当官,当官不自在。本少爷想过的是逍遥惬意的日子,岂肯低三下四地每天在公门里转悠!”赵子成耍了个心眼,故意前后左右看看,忽然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悄声说道:“树大招风。草民想不显山不漏水的为皇后娘娘查看天意,占卜吉凶。”
一句话说到刘后心里,那叫一个偎贴、舒坦,刘后顿时心花怒放,但表面上却是郑重神色:“公子心思缜密,考虑长远。可为本宫一人,却要耽搁大好前程的,可惜,可惜啊!”
“什么可惜不可惜的?甭跟本少爷耍心眼,这叫刘备摔孩子——邀买人心!”赵子成心中暗笑,“既不令她起疑,又不把自己置身于官场无休无止的争斗中。一箭双雕!”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那就让赵公子做个翰林院司天台的少监如何?从四品上的官职,不大不小。”刘美在一旁举荐道。
“公子以为如何?”看样子,刘后也有此意。
“恐怕不妥!”赵子成绝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穿越而来的秘密,自己仅仅熟读《宋史》,知道一些史书上记载的天文现象。至于做个“天文学家”,他深知自己不是那块料。这个差事干不得,否则装神弄鬼的把戏很快就要被拆穿了!
“为什么?”刘美疑惑地问道。
“草民观测天象占卜人间吉凶,完全是泄露天机的事儿。这是要承担祸事,损命折寿的。而且,草民观测天象的事儿,还要极为保密。一旦传入朝臣或百姓耳中,草民可能整日疲于应付这些人,怎么能专心伺候皇后娘娘呢?”赵子成满嘴把刘后放在重要位置,处处为她着想。
果然,刘后激动得站起身来。她莲步款款地走到赵子成近旁,感慨颇深地叹息道:“本宫知道朝中诸多大臣坚决反对女人出头露面,只有公子看好本宫的实力,而且处处为本宫着想。想想那些整日里吟诗作对、嘲风弄月的文人们,那个不是自诩才高,目光过顶。其实,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宫最清楚不过!别看平时清高得不行,背地里多是酒色之徒。一旦遇上为难之事,哪一个不是为自己打算,恨不得把头缩到腔子里?想当初圣上北征,那些力劝真宗皇上迁都的,有几个不是所谓的自命不凡之士?真正为大宋基业考虑的又有几人?唉,像公子这样的,才是朝廷深可倚重之人啊!”
“皇后娘娘高见!”尽管刘后的话有些夸张,但就凭这几句话,凭这种认识,眼前的女人比宋真宗强,完全可以挑起重担,而历史的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赵子成心中男尊女卑的观念极为淡薄,顺口说道:“反对女人出头露面的,那都是些老脑筋,老顽固。只要对百姓有利,对国家有利,何必在乎男人、女人?”
“咯咯……”刘后笑靥如花,“公子这个忘年交本宫是交定了!那就封你个秘书监的少监,也是从四品上的职位,闲差!回头,本宫派人打个招呼,有事让秘书监和其他人盯着就成了。不过,本宫若有事,公子要随传随到。”
“多谢皇后娘娘!”利益永远与风险相伴。这一封官,立即就戴上了紧箍咒。赵子成尽管心中极不情愿,但脸上都是笑意。他赵子成心中暗想:秘书监就秘书监吧,过过官瘾也不错,不用天天上班就好;做少监就少监吧,只要不是太监就行!
“等旨意下来,公子就可上任。”刘后嫣然一笑。
“不急,不急!”赵子成摆摆手,笑道,“等皇后娘娘先把眼前紧要的事儿办完也不迟!”
“既然公子已经料定先机,几个宵小之徒还能翻上天去?”刘后胸有成竹地笑道。
“大意失荆州啊!”赵子成笑眯眯地提醒了一句。
“哦,对啦!”半天没有言语的刘美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地插了一句,“刚才公子说的眼中之钉又是谁?”
“是啊!是谁?”刘后也猛然想起赵子成前面说过的话。
“这个眼中之‘丁’嘛,才是本朝最大的奸臣,是百姓恨之入骨的!”赵子成故作神秘的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将来市井中将有童谣四起,只要娘娘和国舅爷仔细留意,奸佞之人自然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