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福晋是见过明月的,知道这丫头要是入了宫,对皇后而言意味着什么,这可是个比丽妃更难对付的主儿,赫舍里氏一族会让她平平安安进宫才怪了。
只是,这样摆不到台面儿上的事,赫舍里氏一族会大动干戈对她下手吗?为什么他会梦到那样血腥危险的场面?这可不是小小的赫舍里氏一族能做的了。
在梦里,那伙儿大逆不道之徒可是要弑君啊,他死了,对谁有好处?谁会有胆量,有能力做这样的事?
他的目光一寒,看向西边儿的目光如寒冰般清冷,也许,他还是得做点儿什么。虽然只是一个梦,可关系到她,就绝对不是小事,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对一个人动了心,可不能让她莫名其妙地折在那些人的手里。
坐在秋千上赏花的明月莫名其妙地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揉鼻子,扭头看看一旁神游天外的燕儿,“你这个丫头,整日里就知道埋怨我,让你端着些是为了你好,这男人呐,都是得不到的才是好的,要是他一来你就答应了,以后他可就不知道珍惜了。”
“姑娘说什么呐,奴才什么时候埋怨您了,怎么好端端的又拿着奴才打趣起来了。”燕儿一脸愕然,随即便涨红了脸蛋儿,“那长大人是什么人,奴才怎么敢高攀,那天就跟姑娘说了,奴才是真的不能嫁给他,可不是为了姑娘说了什么才回绝的他,求姑娘以后别再拿他打趣奴才了,奴才的名声坏了不要紧,要是旁人不知内情,对长大人有了什么误会,那可就不好了。”
燕儿说的一脸诚恳,可明月却愣是从中听出了旁的意思,“你就那么在乎他的名声,怕他被人误会?”
“那是啊,长大人的武功人品,可是连咱们家五爷都夸过的,他要娶妻,什么样的世家闺女娶不到?奴才别说嫁给他了,便是给他作妾都不配,若是因为奴才坏了他的名声,让他娶不到个好媳妇儿,奴才会内疚一辈子的。”
明月含笑揉揉眉心,“好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他再来的时候,你就答应了他,叫他抓紧上门来提亲吧。”
“姑娘?!”燕儿愣住了,让长大人上门提亲?向谁提亲?她们家姑娘要嫁给长大人?可她之前不是瞧着姑娘一直对佟家那位爷有意思吗?这是怎么说的?
“你个榆木疙瘩,跟那个长安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明月狠狠剜了她一指头,“之前不让你答应他,是怕他以后不知道珍惜,怕你受委屈,如今也晾了他这么些日子了,你又对他这么有心,再不答应他,你们两个以后可都得怨我了。”
“姑,姑娘,奴才不敢,奴才不过是个奴才,配,配不上长大人,奴才不敢有那个想头儿。”燕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中的泪花儿一个劲儿地打转。
她平生最烦的就是“奴才”二字,好端端的人,无端地就要自称奴才,一想到今后面对他的时候,她也要这样自称,便觉烦闷。
“不是你有这个想头儿,是他有这个想头儿,你是奴才,他不也是吗?就连你主子我,也是皇家的奴才呢。说这个,没的恶心,快点儿起来,出去瞧瞧,他要是来了,就让他进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她话音刚落,便见庭中树上枝叶一晃,一只大鸟儿飞了出去,一晃便不见了,她揉揉眼,怎么觉得那鸟儿的身影那么像人呢,难怪宫里都不许种什么大树的,若有个把刺客,还真不容易发现。
“待他来了,先请他在前厅用茶,我先回去补个觉。那个混蛋,把我的丫头都拐走了,叫他多等一会儿,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