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安的大军在各种意料之中或意料之外的拖延后终于集结了近十万的步骑兵,再加上三万多的燕山铁骑,便对外号称二十万大军。出征日,张量山和他的副将英布身着皮甲和黑色的战袍站在排列整齐的辎重队前,远远的站在军阵的边角处,听着王台上子安拖沓冗长的誓师发言。
子安不停地抛出大段拽文嚼字的段子,把小小的图安国从殷商时期一直扯到了现在。近千年的历史自然不乏各种英雄故事,王台上的白发老臣们听得个个都是呜咽不已老泪纵横。对这些张量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感兴趣的是图安的军阵和军制,便偷眼去数图安的军旗和队列。英布不耐烦的跺了跺脚在张量山的耳边小声的说:“图安的家底都在这了吗?”
张量山微微点头:“差不多,有十二个万人队,其中8个是骑兵。2个步军还有2个貌似是战车阵,但好像拉车的是牛?有角诶!”
英布悄悄掂起脚看了看:“不是战车,是辎重队,战车没那么大也不用牛拉。”
“不会吧,不过话说回来,十多万人的军队辎重队可不能只靠我们这千把人。”
“不是说图安没有步卒吗?那两个步卒队是怎么回事?”
张量山也摇着头:“是新建的吧,不过好像没看到什么长兵器。”
英布也点头:“是呀,真是奇怪。这十几万军队都会去打东胡吗?”
张量山瞥了王台上口沫横飞的子安:“应该不会,我估摸着以子安的性格,他至少会留下那2万步卒防守王城和东部南部的关卡。特别是防止匈奴人趁机偷袭。王后的燕山铁骑也多少会留下一部分监视大秦。王后或者子安自己将留下坐镇王城。”
英布点头表示了同意。
和站在角落里的张量山与英布不同,易小川是和骑兵新军一起站在王台的正前方,别说说话了连动一动都不大可能。但他同样没听进一句子安的誓词,不过他也没闲着,因为玉漱公主正好站在他对面子安的身后,这当然是进行眼神的交流的好机会了。两人一会儿含情脉脉的对望,一会用眼珠和眉毛的轻微移动来交流。
金威正好站在子安的身边,他正威严的扫视着集结的军队,看看那2个无马的军阵,他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那是两个由各部派来打谷草的老弱妇孺组成的军阵。难道那些族长不明白这次是生死战吗?还以为是南下打谷草,想捡战利品么?连马都没有!不过想来也是夏末那场瘟疫闹得,各族不得不连马都卖了换粮食。唉!再看那些负责运输王帐的牛车阵他就跟窝火,牛车拉王帐除了好看和威风以外并没有什么用处,他是一贯反对的,既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会严重拖慢行军的速度。可是军中的那些老顽固们却用殷商古风这种无聊的借口将这种习俗保留了下来。看到新军,毕竟大批有经验的老兵在夏季战争中损失不小,他心中对新建的新军并没有底,他看了看易小川,不料正看见易小川对他眨了眨眼?!搞什么?什么意思?再仔细看易小川又没有表情了,可一会又突然将眼球转了几转?弄得金威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中暑了?他斜着眼看看头顶的太阳,觉得不太热呀?正当他以为易小川发了羊角风了。突然想起玉漱公主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满腔的关怀顿时化作一团酸雾,一股强烈的妒意涌上了心头。与张量山所料的不同,子安最终的计划却是留下玉漱公主监国,除了负责王室记录的书记官外全部的民事官员都留守,王城大小事宜则交由姬相处理。他和王后将亲征,图安军以金威为大将军率十万各部步骑及两万燕山铁骑出征,王城里留下了子氏部族的2万老卒防守,而善战的燕山铁骑也留下了一万驻扎城南校场以拱卫王城。一个看似稳妥却略显老成持重的妥协方案。好歹是熬到了子安誓师完毕,于是鼓号齐鸣,大军开拔。王驾及护军们迈着整齐的步子顺利的出城北上了,可后面就开始出问题了,各个部族的军队开始争夺道路,大家都知道离王驾更近一些,就更安全一些,各部开拔后便纷纷加速意图更靠近王族的护军。于是场面变得混乱起来。作为辎重步军,张量山被留在了行军最后,他和英布失望的看着一队队轻骑兵,和拉着篷布、撑杆,各种锅碗瓢盆及礼仪用具的各种牛车夹杂着一团团徒手的妇孺,慢悠悠的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十几万军队的开拔变得乱糟糟的,各种队伍混在一起绵延数里也没能整理好队形。唯一还能保持队形的只有燕山铁骑和易小川金威掌握的少数新军骑兵,他们只能整齐的列队在道边等待着道路变得通畅。
张量山摇头叹息:“这些牛车哪怕腾出一半拉粮食或人员该有多好!”
小范说道:“不是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吗?应该让我们先走才对。”
“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所有往北的道路都堵上了。”英布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绵延里许的队列。
张量山挥挥手对身后的小范说:“传令下去,原地休息,士兵们都站了一早上了。派斥候寻找其它北上的道路。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要赶到二十里外的宿营地扎营!”不过走在最后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和家人告别的时间就更充裕了。步卒们也散开休息,有的检查已经捆扎了一早上的车驾和马匹,将马儿从车辕里解出来喂食喝水,有的检查自己的装备行囊,其他的干脆原地坐下开始吃干粮。有亲人在图安的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