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这三年投资有不少,除了赌坊和鸦、片馆这些不大正当的生意外,百货生意也有涉足,这些她都没跟高宽讲过,因为走的路子黑,要是高宽知道,非逮住她苦口婆心教育一通,逼她改邪归正不可。
胖老三这人能混上警长,自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听了他的话,锦华并不相信,如意赌场的事情这个好揩油的胖子没有插手。
于是冷眼旁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胖老三自导自演白话。
胖老三对着锦华,信誓旦旦的说:“绝对是白家那老二搞的鬼。”
锦华一边观察胖老三的动作,一边思索,白家,是此地的地头蛇,据说上面有个大人物罩着,那个白家老二,锦华是有印象的,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是如意赌场开业的时候,白家派其来道贺的。
“白老二的话,有什么证据?”锦华懒洋洋的瞥了眼胖老三,问道。
胖老三见锦华不相信他,夸张的抖动着一张肥脸,怒气冲冲道:“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他们绝对是嫉妒我们生意红火!”
锦华看着胖老三,低了声音,她这话是特意对他说的:“老三,我同你做生意可没有过怨言,账本我们双方各执,但你那小金库,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胖老三身子僵了僵,将胖脸上的豆眼转向锦华,他含糊道:“什么什么小金库,我不知道!”
锦华老神在在的笑了一声,并不作答,她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胖老三。
冷汗淌了一身,胖老三被她眼神骇住。吞掉了喉咙里的唾沫,结巴道:“荣小姐,你别忘了赌场有今天靠的是谁。”
锦华收敛了气势,她摊手看着胖老三道:“老三,我们一起开了赌场,你七我三,我也没有怨言。赌场能走到今天有你的功劳。可也有我的苦劳啊,你别忘了赌场是怎么开的,你身上的这身皮。是谁帮衬你的,做人,可不能忘本。”
胖老三绿豆眼转了一转,他对锦华道:“你看这么吧。我们一起去找那白老二问清楚,荣华。赌坊的生意,我也很久没有过问了。”
“白家的门,我们怕是进不去。”看着胖老三,锦华直言:“就算你是个警长。人家白家,怕也不会买你这个面子。”
胖老三问:“那怎么办?”
“去白家的场子。”锦华拢了拢披肩,她胳膊被扭她来的伙计掐红。与白肉衬比,颇为显眼。
胖老三摩拳擦掌:“要不要我找些弟兄。”
锦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找弟兄干什么?”
胖老三神色焦急:“你不是说要去找场子。”
锦华摆了摆手。这胖老三估计这些时间警长的位置坐的太舒服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我们两个去就够了,只是去看一看,听说东边的那家白玉赌坊是白家老二接手的?”
胖老三听了锦华的话,脸上流露出怀疑的神色,他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带些兄弟?”
锦华叹了口气,这胖老三跟她算计起钱财,聪明的要命,可到了关键时刻,脑子却不好使了。
“你觉得,我们带人去找白老二,凭借着白家的势力,不会把我们扣下?得了,别提你的警长身份,你自己都说白家头上有人。”
胖老三吃瘪,甄声甄气:“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锦华瞧着搭在胳膊上的披肩,揪下了粘在肩膀上的头发,漫不经心的回应:“我不是说了我们两个去。”
看着披肩,她不由想到了贺榕和那小姑娘,也不知那小姑娘摔成什么样。不过小姑娘可真是心狠,居然为一个男人对自己下这么大的狠手,想起贺榕,锦华想到了他的吻,她三年前是想要他的,在大巫墓里看见他的本能还是想要他,她想要他这个人,完完整整的占有他,可他自己送上门,她突然有些乏味了。
与此同时,贺榕焦急的等在病房外,他透过病房的玻璃看到媛媛脸色毫无血色的躺在病床上,他心里一阵心疼,方才那个日本医生出来时跟他说,要是小姑娘再送来晚些,怕就没了。
锦华咋就恁狠手,看着病床上的小姑娘,贺榕心里生了怨。
他觉得锦华变得越来越心狠,当年跪在他面前那个惹人怜爱,哭泣着的荣家小姐,已经彻彻底底的荡然无存了,他对她怀揣的是从前的旧梦,那梦是执念,让他为之沉沦,为之放弃仇恨,但现在,他却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感情像流泻于手上的沙子,已经非常的淡薄了。
瞧见护工出来,贺榕赶忙迎上去问:“怎么样?怎么样?”
护士是个蜂腰肥臀的漂亮妞,瞧见穿着西服,相貌英俊的男人跑来,不由红了红脸,但一听他是问屋里的小丫头,便恢复了脸色,回道:“家属可以进去了,但不要过吵,免得影响病人休息。”
贺榕随口应了,推门而入,病床上的媛媛,身上的伤疤已经经过处理,看起来并没有先前骇人,但即便这样,看着小姑娘的伤,贺榕还是一阵儿心惊肉跳。
“贺大哥?”媛媛颤了颤睫毛,睁开了眼,看着病床前的贺榕,欢欢喜喜的扬起了笑脸,看着那抹明媚如花的笑容,贺榕心疼至极,他抓住了媛媛的手,问道:“丫头想吃什么,贺大哥去给你买。”
贺榕刚抓住媛媛的小手,媛媛便吃痛叫了一声:“疼。”看着小姑娘苍白至透明的脸皮,看着小姑娘眼角的清泪,贺榕心里血气上涌。
“媛媛,我让荣锦华来跟你道歉!”
媛媛抓住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