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打!打死那个小杂种!”
在震颤的人潮中,锦华眼睁睁看着那个高大魁梧的胜利者向小宽挥出拳头。
如同巨锤一般的铁拳破风而出,胜利者的皮肉在凌空震颤,足以证明那拳头使了多大的的气力。
几乎是一瞬间,拳头已经擦到了小宽的额头。
“啪,啪,啪!”
声打破喧嚣,**乍然死寂,随后人群陷入更狂乱的躁动,数以千计的眼睛在这一瞬间,齐齐钉在了锦华身上。
她开了,坏了**的规矩。
小宽以为拳头打中了自己,以为自己要死了,他两手夹住了裤缝,两眼紧紧的闭着,睫毛微颤,等待死神的降临。
但他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疼痛,有些奇怪的睁开眼,看见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影,眼泪夺眶而出:“小姑奶奶!”
锦华被恐惧和愤怒冲昏头脑,在看见小宽被拳头击打的瞬间,整个人几乎钉在地上,她想到阿宽被蛊七爷捉弄的样子,想起阿宽在她怀里咽气的样子,她不能容忍他再一次的受到伤害,小宽,亦不能。
怔了有几秒,锦华慌忙跳上台子,一把扯住了小宽,将他拉在一旁,来来回回的审视,见他无碍,方才舒了口气,随后忍不住发难,一巴掌抽了过去:“你这混小子!怎么来这种地方!”
小宽自知理亏,垂着脑袋。任她摆弄,
“你怎么来的,校不管这些吗?”
听见她问话,小宽顿时哑了声。
方才的那个心急救父的少年此刻趁当跳了起来,狐假虎威冲到糊了满身血的胜利者身边,拳打脚踢,棍棒伺候。
台子下冒出一声比一声高的咒骂声,在看客们眼中,锦华和她同伙的行径无疑是卑鄙的,更何况她使了。
面对众人的发难。锦华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但现下不是教训小宽的时候,她得想办法把他们弄出去才行。
这种场子,退出去难,犯了事儿退出去。更是难上加难。
瞪了小宽一眼。锦华在台上鞠了一躬。朗声道:“抱歉抱歉,只是错手,还请诸位海涵。今日诸位损失会照价赔偿。”
“说得轻巧。我们今天压了庄,这损失,你赔得起吗?”台子下的一个灰长衫冒出了声音。
随后,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小娘们儿,你懂不懂规矩,你今天可是犯了**的规矩,这么吧,要么陪爷们儿乐呵乐呵,要么就按规矩留下一只手,怎么样?”
哄然大笑声四起。
锦华举起了手上的勃朗宁,冷冷一瞥:“谁他娘的在放屁,别怪我黑玫瑰,手不听使唤!”
台下静了一静,突然起了一声嗤笑:“黑玫瑰?有意思,来我这场子,就算是白玫瑰她也得守规矩!”
场子里彻底的静寂了,锦华顺着说话人的声音看去,顿时捏紧了小宽的手,小宽被她抓得疼,也仰脸看去。
锦华认得那人,四方脸,板寸头,三角眼,青布长衫,这样打扮的在这地下**中只有一个人——**的管事,黄爷。
“爷见谅,我只是看着两个毛头孩子......”
黄爷哼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孩子?进我这地方的可没有孩子。”
“爷可不能这样说,这俩人就算不是孩子,可都还是生呢。”
黄爷爆出一声狂笑,他猛地冷了脸,眼睛微微斜着在锦华脸上扫了一通:“**可不说这个,想必黑玫瑰小姐要比我清楚地多吧。”
锦华有些头疼的看了小宽一眼,她脑袋几乎快要炸开了。
“这个,爷,咱们能不能走个人情,毕竟大家都是在道上混口饭吃...这么吧,爷,您说个价,只要我能出的起。”锦华软了声音,决定先礼后兵,要是真闹掰了,她就动手****一票。
黄爷眯了眯眼,抖了抖身上的青布衫子,他眼扫四周,见所有人都屏吸凝神听他讲话,威风凛凛咳嗽了一声:“这个嘛......”
锦华等他下,她心里猜测——这位黄爷十有**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她。
看了一眼小宽,她还是决定先把小宽送出去,自己同这位黄爷周旋。与小宽使了眼色,希望他可以趁乱逃跑,或者先找地方躲起来。
然而小宽却曲解了她的意思,愧疚的垂下脑袋,咣当一声,跪在了台子上,低低道:“小姑奶奶,高宽知道错了。”
锦华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把将小宽拽了起来,她实在是哭笑不得,看来她与小宽真的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要生死与共了。
这时候,黄爷揪住了小宽的话。
他摸着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围着小宽细细打量,过了好一会,有些迟疑的问锦华:“高宽?高家人?”
锦华见他面色有疑,决定在此做章,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他是高家人。”
黄爷听锦华说完话,突然就笑了,他目光在锦华身上游移了半晌,而后捏着一撇胡须,眼珠子提溜转:“真是高家人?”
见这老狐狸眼中的怀疑,锦华压下心里的毛躁,面沉如水的回答道:“是的,这小子真是高家人。”
黄爷抬手从台下招来一个伙计,耳语半天后,又扭过来脸,看着锦华,漫不经心的说:“既然是高家人,就等大爷过来吧。若是你说假话,就算是黑玫瑰,我也不会给这个面子的!”
锦华眼睛闪烁,她不知道黄爷说的高家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北平的高家......不不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北平高家真有这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