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六爷是老人精,虽然怒火攻心,但脑子可不傻,他手臂死死的拧着锦华的腕子,势要将那白玉酥手与她那身体彻底分离。
锦华另一只手,一巴掌抽向了黄六爷的脑门,她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感觉,只是觉得,黄六爷是该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了!
恰在二人斗得难解难分之时,跟着黄六爷的黑褂子们突然行径一至的拦住了黄六爷,黄六爷被几个毛头小伙大力拽着,自然是动弹不得,他看见快要被他掐死的臭、婊、子逃开,简直有将这群拦他的愣头青暴打一顿的冲动。
锦华因为与黄六爷的争斗中脱身,闲下来顿时看出了端倪。
不过在此刻,端倪已然不用她指出了。
“夫人。”
“老三,你是怎么过来的。”锦华看着黑皮老三微微的扯了扯嘴角,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黑皮老三高文轩的事情,恨不得就在此时此刻此分此秒就带着黑皮老三冲去白家,带回高文轩。
于是,她又道:“老三,文轩出事了,我们现在就去白家。”
出乎意料。
老三拦住了她。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锦华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危急的时刻,黑皮老三居然拦住了她,她在此刻,脑子里莫名响起了跟她而来的那个胖子的话——老三是白家的人。
锦华面对黑皮老三的热情渐渐的冷却了,她冷静而又警惕的看着黑皮老三,问道:“莫非你知道了?”
黑皮老三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才要拦着夫人,先生令我送夫人归沪,还请夫人尽快收拾东西,我们连夜就走。”
锦华彻底的懵了,她两眼瞧着老三,张了张嘴,有些吃惊,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又一次的问黑皮老三:“高文轩那混蛋真是这样说的?他又要自己逞英雄?”
黑皮老三顿了顿,僵了半刻,还是点了点头:“先生给夫人留有字条,还有这个扳指。”
说着黑皮老三从怀里掏出了东西。
锦华接过东西瞧,果然是高文轩的那个扳指,自上次她将扳指替他赎回来后,他就不曾将扳指给过她。锦华将扳指套在了手上,然后又拆开信封瞧,看见一张纸上,白纸黑字果然是高文轩的字迹,高文轩留了一句话——跟老三去上海。
锦华捏着手上的纸,她猜高文轩是早有盘算,但她又不能确定自己现在应该做怎样的选择,她瞧了瞧黑皮老三,又问道:“这东西,你是怎么从高文轩手上拿过来的?你知道高文轩现在在什么地方?”
黑皮老三缄默不言,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下了头,对着锦华拱了拱手:“夫人心里明白,先生心里也清楚,所以夫人应该相信先生,去上海吧。先生说,夫人只要忍耐些时,他就会去上海找夫人,还有小宽的学校他也联系好了,我们去了上海,小宽直接可以入学。”
锦华看了黑皮老三一眼,突然重重的点了点头:“好,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出来,然后我们去学校接小宽。”
黑皮老三眨了眨眼,在锦华离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被一帮青壮小伙按倒在地的黄六爷。
“老六。自己回去受罚,这件事你不必找大爷了,我全部都看见了,夫人就是夫人,丫头只能是丫头,你那妹子生得好,还是找个好人家许配吧,大爷的私事,轮不到我们这些人指手画脚。”
黄六爷满眼郁郁:“那臭、婊...”
“啪!”黄六爷将将张嘴,便被黑皮老三甩了一巴掌。
“老六,说话之前要动动脑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是这么冒失。”
看着一脸漠然的黑皮老三,黄六爷心里不服,他猛地一发力冲破了几人的禁锢,揪住了黑皮老三的衣领,一拳头猛砸了过去:“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可是跟了大爷八年!”
黑皮老三接住了黄六爷的拳头,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点情绪的波动,黄六爷瞧见,黑皮老三狭长的丹凤眼中透露出了几分讥讽,他说:“我是大爷的狗,是大爷的杖子,是大爷用来对付你们这些人枪子儿。老六,跟了大爷你就应该知道,我们是大爷的狗。”
黄六爷很是错愕,他嗤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指着黑皮老三的鼻尖嘲笑道:“你居然将自己比作一条狗,狗?真是可笑,要当狗自己当去!少他妈来触老子眉头。”
黑皮老三微笑着扭住了黄老六的胳膊,他一边看着黄老六因为疼痛而变形的脸,一边乐此不疲的将黄老六身体的骨节错位:“既然你不想当狗,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黄老六看着宛若恶魔的黑皮老三,眼中有了一点恐惧,但他依然不肯在黑皮老三面前低头,扯着嗓子嚎道:“我跟了大爷这么多年,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啊!大爷这么做,简直让兄弟寒心呐!”
“寒心?”黑皮老三捏着手套抽了抽黄老六的脸皮,玩味似的笑了起来:“你花天酒地的过了这么多年不亏了,赌场的那些首饰,古玩,银钱,你那样没有偷偷的带回家啊?大爷不想说你是心善,我可是全记着呢,可你,不该没有节制。想将亲妹妹嫁给大爷控制大爷,也不看看你妹妹到底是什么货色!”
黄六爷哆嗦了一下,他明白自己的心思已经被这个可恶的光头拆穿了,两只眼狠狠的瞪着那黑皮老三,辩解道:“不!大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