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宽拥着,锦华心乱如麻。
对小宽那一番话的猜测,她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在,小宽对她......
目光在小宽身上略微的扫过,锦华不由目光一凝,突然的反应了过来。她一直是看着小宽长大的,却不曾留意过,小宽这些年全无从前的模样,他已然是高个子、阔肩膀的小青年,如今这一眼看过去,也越发的有男人的身量。
“小姑奶奶,小宽一定会保护你的。”听着小宽又一次的承诺,锦华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的意思她似懂非懂,但她..
不敢再想下去。
从小宽怀里若无其事的起了身,微微一笑:“回去吧。”
“好。”小宽应了一声,而后又亲亲密密的靠了过来,锦华尽量保持着镇定,在心里,一点一点的对所有信息抽丝剥茧。
在她看来,媛媛与贺榕利用小宽的成分应该是有的,现在的关键就在于媛媛到底对小宽说了什么,方才小宽说的那些,她并不相信是媛媛所说的全部。
可媛媛究竟会对小宽说些什么呢?
锦华又忍不住抬脸朝小宽看去,他安静的时候,有几分高宽的神韵,那抹神韵令她不忍怀疑。
她又忍不住想到高宽了。
那个赤诚待她的男子,犹如温暖的太阳,曾真挚而又热切的照亮她生命里的黑暗旅程。
在现在,走在路灯昏暗的街上,再一次的,仿佛身陷那个黑暗的洞穴里,浓烈的血腥萦绕四周,他的温暖在她怀里冷却。
明明他是痛不欲生的,却始终不改笑容,他说:“小姑奶奶,高宽喜欢你啊。”
那样的悸动,再难存在。
经历岁月的洗礼,尤其在为人妻、为人母后,锦华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怀念是不该有的。
但一年又一年,她始终没有勇气真真正正的告别他,他就像是生命中的特殊存在,即便她爱着高文轩,即便她爱着她的家庭,即便她与高文轩因为这个问题无数次的争吵过,但她始终不舍得将这份怀念断却。
“小姑奶奶怎么了?”小宽突然的出声将锦华吓了一跳。
圆瞪着眼,看了小宽有几秒,锦华迅速的收回了目光,淡淡笑道:“没什么。你的脚还好吗?”
小宽脸上浮起了笑意,话里有一点撒娇的意味:“小姑奶奶方才是在想这件事吗?已经不怎么疼了呢。”
锦华笑了笑。到底小宽和高宽是不一样的,即便她曾经多么的想要将小宽复刻成为高宽,但小宽终究还是成长为了与高宽不一样的人。
“快些回去擦药吧,要不晚些脚会肿的更厉害。”
“嗯嗯。”小宽笑嘻嘻的点了点头,欢喜十足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欢喜一点都不假,小宽心里的确是欢喜的,大概是因为她关心了他,虽然从前她也是这般的关心着他,但这一次,小宽固执的认为不同——他将自己的心里话全数的告诉了她,她是明白他的心意的,这种关心的意味与平日里是不一样的。
小宽一边想,一边以目光为笔,偷偷在心间描画锦华的眉眼,她的容貌他看了十年有余,依然看不厌。有时候,他甚至想,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
即便他恨了她许久,但他依然无法否定这份情意,矛盾而又痛苦的喜欢着——他始终记得,初次在街上遇见,她白衣如雪犹如传说中九重宫阙的神女,那般圣洁,那般美好,他想不到,她居然会因为他的祈求,而停在肮脏而又渺小作为乞丐的他的面前。
给他钱,对他微笑,为他赋名,带他归家。
“高宽,我们回家。”
那时候,他因为这一句话傻笑了很久很久,甚至做梦的时候都笑醒了...
当他得知高宽另有其人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愤怒,天知道他有多难过,可是,他一边恨着她,却一边不受控制,盲目的喜欢着她。
大概是因为她生得美的缘故,他在最绝望的时候,依然在想,做不了她的男人,就做她的弟弟,做她的影子,做她的一条狗。
但...只要有了东皇钟,一切就会不一样了,那个人告诉他,那个叫做东皇的男人告诉他......
“小宽?你还不进来吗?”
听见锦华呼唤的声音,小宽清醒了过来,他有些愣神的看着面前的光亮好一会儿,方才反应了过来:“小姑奶奶,我这就进来。”
说着,小宽便抓着她的手,一蹦一跳的进了屋。
锦华看着他的动作,不禁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问道:“脚现在还好吗?”
小宽点了点头,锦华将他搀扶到了沙发上,随后扭身往储藏室的方向去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药。”
小宽看着她纤瘦的身影,不禁又想到了男人的话,那个人说了;只要有了东皇钟,就可以逆天改命,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原本的时候,他也是不信的,可那人却让他见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种神秘的力量,不是人所拥有的力量...
“把鞋脱下来。”
眼睛余光瞥见锦华走来,小宽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热切,循着她的吩咐,小心翼翼的脱了脚上的皮鞋。
这次烫伤是他有意为之,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伤势如何,隔着袜子,他猜脚面上差不多快烫烂了。
锦华拿着医药箱坐在了小宽的身旁,看着小宽脚上的红彤彤的烫伤痕迹,她皱眉的同时,有些忧心的看了看为数不多的烫伤药膏。想了想,锦华在小宽的伤口上挤了一些药膏后,便用棉团将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