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狩猎仍在继续。
红枫树的根须上,现已缠绑了不可胜数的僵尸,那些僵尸眼冒红光,随着红枫树根须的摆动,不断向踏着岩壁快速跳跃的锦华袭去。
贺榕此刻尽力的躲避着红枫树根须的纠缠,他看着远处那道与红影交缠的金色影子,心里思索着刘秉正的话,刘秉正的三个建议,他不知当不当听。
刘秉正虽然对他们这群人颇多算计,可对他却抱着坦诚相待的态度,他摸不透刘秉正,但他也明白,刘秉正自是有什么目的,只是刘秉正隐藏的太深,他到现在也未能窥察出冰山一角。
那红枫树不知是什么邪物,难缠的要命,贺榕虽然脚步不慢,躲起根须的攻击,和那些横冲直撞的僵尸还是有些困难。
不过也幸好,那些僵尸现下并非是活物,表面上看,僵尸们双眼泛光,实则更像是被红枫树操控着的木偶,并没多大恐怖。
只是锦华,却似杀戮机器一般,在同红枫树的对战中,速度和攻击越来越迅猛,也越来越似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贺榕想起刘秉正的话,心里一阵担心,东皇钟对于锦华而言听起来像是个天大的馅饼,但实则又真的是馅饼,是宝贝吗?
任何人,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凭借运气的大多是天方奇谭,听刘秉忠的意思,锦华所获去的力量是一场交换。而这一次,锦华意外的使用了东皇钟的力量,不知道要用自己多少累积的能量去消抵,又或许可以换句话这么说,这一次,她动用东皇钟,不知要耗用多少阳寿。
贺榕看着她的身影,眼睛有些模糊,他心道,他最早喜欢这个姑娘是因为她那种绝望且坚毅的美感,但到如今,从跟她下墓开始,她一点点的让他看到了她的与众不同,她虽是个可爱的姑娘,却坚硬的像个男人,说她像个男人,可她又是个懦弱的小姑娘。
心思复杂的贺榕并未意识到危险的迫近,他因为这一走神,被那红枫树禁锢了双腿,红枫树的枝蔓,仿若蠕动着的蛇,绕着他的脚踝,缠上了他小腿,那枝蔓更甚要刺破他的皮肤去吸他的血,食他的肉。
贺榕双腿挣扎,而这时一道金影晃到了他身边,贺榕看见一节莹白如玉的藕臂破风而来,一记手刀便劈断了缠绕着他的枝蔓。
而她背后,却是红枫树无数根须和那些僵尸所凝结的拳头。
拳头压境,阴风席卷。
她虽两手顶住了拳头,却被拳头的力量压弯了腿,她的脚因为承受的力量,压进了泥土,但她才刚踩进泥土中,立刻便被红枫树的其他根须所包裹。
贺榕见她神情有恙,想要上前帮忙,他刚探出手,便被她抽出的一只手推开,她那无情的眸里充斥着激荡的波澜,贺榕从她的眼中看到的是愤怒,是倔强,但她的眼中除了那个拳头,再无其他身影。
这个人,陌生至极,并不是锦华。
“你猜对了,这是降神,是她东皇钟上一任寄宿者的灵魂。她附在了那丫头身上而已。”这时候,那刘秉忠又冒出来了,他仿佛看热闹一般,边看边为贺榕解说。
“老匹夫,你别再废话,锦华到底怎么了!”贺榕冲着刘秉忠发怒道。
刘秉忠长叹了口气,沉吟良久,还是没有说话。
而这时,贺榕瞧向锦华,她已被拳头压住身子,陷进了土里大半截。
“此地为降神的埋骨地。”刘秉忠终于出声,他声音低沉阴冷,给人的感觉像是浸泡在凄风苦雨中“当年,降神就是在这里,救了她心心念念的爱人,被东皇钟所吞噬”
刘秉忠的声音里除了一丝阴郁,还夹带着一点嗤笑。
“那是一个愚蠢的姑娘。”他最后感慨道。
贺榕没工夫听他闲扯,他心里焦急,也耐不住性子,冲着刘秉忠又喝:“讲重点!”
刘秉忠低笑,笑声在他脑海里震荡,到最后,刘秉忠竟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
“说!”贺榕握着拳,怒火中烧,但他却不能对刘秉忠行使任何暴行,只得在脑海中呵责刘秉忠。
“你当真想知道?”刘秉忠笑罢后,声音有些严肃。
贺榕看了一眼和拳头僵持着的锦华,应。
“我有办法救她,只是需要你答应我一些条件。”刘秉正转了话锋,笑嘻嘻。
“什么条件。”贺榕听见刘秉正话里有话,冷静了下来,收敛了情绪。
“不难。”刘秉正露出了狐狸尾巴,颇有些蛊惑人心的跟贺榕讲条件。
贺榕又回头看了一眼锦华,他指尖摩擦了两下。
“罢罢罢,既然你这么没有诚心,这交易不做也罢!”刘秉忠见他再三犹豫,脾气上头。
“你先告诉我,什么条件。”贺榕同刘谈判。
“你让我与你共用一个躯体。”刘秉忠沉吟,声音有不容拒绝的坚定。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贺榕眯着眼笑,指甲掐着手指头,咬牙道。
“你不是爱这个姑娘吗?为她舍生忘死都愿意,害怕我和你用同一个身体?”刘秉忠嘲讽。“还是说,你的爱只是个幌子?你打的是东皇钟的主意?”
贺榕听他话,笑了起来,他神色平静道:“东皇钟虽是个异宝,却也是个灾祸,我避之不及,何来打主意一说。我只是好奇,你每次早不出晚不出,为何偏偏这时候出现,你同那降神有何关系?”
“笑话,我同降神又能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仰慕她罢了!”刘秉忠大怒。
“好,我应你,你助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