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榕身子堵着门,他的手从她身前的礼品盒旁穿过,他一把抓住了她的下巴。
那只手下的狠劲,像是要掐碎她的下巴骨,她的脸皮现下一片通红。
“既然是送礼,抬头面对主人才是淑女礼仪,荣小姐莫不是忘了?”他的话挑不出刺,经受着他的仇虐,锦华先前想好的大堆调皮话,风趣话,全忘得一干二净。
她是不想这样面对他的,她对他心怀愧疚,因为承德的不告而别。
“贺先生,说的对。”抬起头,强逞着镇定,无悲无喜的直视他。
贺榕低笑,似乎若有若无的低叹了口气。
“锦华,你总是这个样子,毫无愧疚,一点良心都没有,呵呵,你这个贪恋权势和金钱的女人,你该依靠男人的,可是你不肯,不,你始终玩弄着一个曾经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男人。”
秋水瞳里满是幽暗,锦华在他的眼睛中看见了自己的强硬伪装下的慌乱。
“我…贺榕,我们不该是今天的样子,我们是朋友。”锦华的指甲此刻已经掐进了她的肉里,她还是不断紧蜷着双手。
“朋友?呵呵呵,你欠我的,你犯下的罪,你忘了,我可没有忘!你是我贺榕抬进门,你生生世世都是我贺家的人,就算死,你也是贺家的鬼!”说着贺榕将她扯进了宅院里,锦华扒着门,高跟鞋在地上拖着,但还是难敌他的力气,即便她是一个强硬的女人,在体力上,还是难敌一个发怒的男人。
“贺榕,你够了!我有说过让你对我好吗?!是你心甘情愿的,假结婚的是你,这些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你有什么资格迁怒我!”她胸口起伏的厉害。
“是我,的确是我心甘情愿,引狼入室。”贺榕变了模样,他虽是笑着的,可他笑着的模样更令她心生恐怖。
他此时此刻完全像是一个陌生人,他原来的神气,说话全都变了。
贺榕拽着她,她被他拉扯着,一头撞进了他的胸膛。
淡淡的酒精味弥漫。
“贺榕,你醉了。”她此刻已经被他囚禁于怀抱中。
“你让我恶心,荣锦华,你今天来找我是来求我的吧,既然你要求我,那就拿出求我的姿态。”他按着她的头,一脚踢在了她的小腿肚上,他要她跪下。
锦华挣扎着从他手上跳开,但她的头发仍旧被他拉扯着。
“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说。贺榕,你先松手。”锦华冷然道。
“我是醉的,我从来都没有醒过。哈哈!我一直,我一直都没有醒过!”他拉扯她走,锦华全身颤抖,在他面前,她的挣扎无济于事。
走过走廊,他将她扔进了客厅的沙发上,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她的肩膀狠狠地撞在了沙发上,疼的她要叫出来。
她想动,想逃,她刚扶着沙发把手站起来,他一把凌空将她抱起,他把她丢在了沙发上,握着桌子上未喝完的半瓶白干,浇在了她身上。
酒的味道弥漫而开,从她身上,锦华胃里犯恶心,她从沙发上滚下,见他手里拿着洋火向她走来,他嘴角带着宛若魔鬼的笑容。
“荣锦华,你陪着我下地狱吧。”
“贺榕,你冷静些,督军府的事情我不知道,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说。”锦华言辞诚恳。
“看看你这张迷人的脸,它可真是厚。”他抬手扯着她的脸皮,拽着,一巴掌打了过去。
锦华没能躲开,整个人被打的眼冒金星。
“还有这能说会道的小嘴。”他又欺压而来,拼命地吻着,丝毫不给她喘息的余地,他亲吻她的面颊,亲吻她的嘴唇,亲吻她的颈子,他是强壮的,她在他身下气喘吁吁,疲软的厉害,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对她的凌辱。
“贺榕。”她看着他,眼泪流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她害怕到不由自主的颤抖。
贺榕像是一只野兽,满是血丝的眼睛细细眯着,他停下了对她的亲吻。
他就这样瞧着她。
将她从头到脚,*裸的打量着,那寒光凛凛的目光很快变换成了对着生活的玩世不恭和一丝隐蔽极深的哀伤。
他黑色的眼睛像是漆黑到没有边际的深夜,他从身上的衣袋里抽出了一条帕子丢在了她的脸上,那帕子盖住了她哭泣的眼。
“滚。”说着贺榕便走出了客厅,他没有再看她一眼,更别提回头。
锦华抓着那条帕子,从脸上抓了下来,她满身疲惫,她对着帕子看了不大会儿,又闭上了眼,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她慢慢坐了起来,从挎包里拿出了小镜和梳子,慢慢的梳整齐头发方才站了起来。
所幸贺榕没有碰她,她身上的衣物尚且完整,除了皱巴并无影响,贺榕下手还真是狠,她整条肩膀跟快要废了似得,动一下便发疼。
她在客厅里四下瞧了瞧,整个客厅里摆满了酒瓶子,除了酒瓶就只剩下桌子上扔着的一本手抄佛经,字体刚劲,是贺榕的字。
锦华看了看封皮没有翻,她看着脚边的酒瓶子,叹了口气。
贺榕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她心里有些郁结,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客厅,她打算在跟着唐明等人出发前去一趟承德,她要去督军府看一看,到底督军府里生了什么事。
贺榕的事情,远没有杜月笙说的那般简单,她不是良心发现要去管这事,而是,贺榕现下的情况关系到她。
出了客厅,贺榕的身影并不在院子里,锦华活动了一下身子,看见一道金色的影子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