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抬头与红蛊虫相对,退身半步,将手电筒横打照向了红蛊虫,谁料红蛊虫竟对光亮犹为敏感,光柱才刚刚罩去,便极为迅速地逃开了。
心有忌惮,绕过地上横躺的蛇人石雕,举着手电筒又朝虫子爬动的方向罩去,红蛊虫是真怕光,照了半天锦华眼前只存着一个虚影,好不容易又罩住了它,转眼功夫,又爬个没影。
照了几次,锦华目光不由自主地牢牢锁定在红蛊虫身上!不知为何,红蛊虫让人百般痴迷。它身上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追逐,手电筒一路追着红蛊虫,最终这个美丽的虫子,百逃不得,在角落中被光柱彻底罩住。
昏黄灯柱的照耀下,红蛊虫色泽更显妖异,看起来宛若一块艳丽的红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一眼瞧去,便被勾魂夺魄,再看便迷离其中,不可自拔。
这无疑是一条极其美丽的虫子,颜色纯正,殷红若血,那宛若绸缎一样的皮肤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
手感会是怎样的顺滑,心想着,恍惚中,手指已然探去。
就在,快要触到红蛊虫的瞬间——
“住手!”
一道声音如同洪钟激震,锦华一个激灵儿回了神,有些不快,一边盯着红蛊虫,防这虫子逃跑,又一边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个身穿苗人服饰的汉子,手上拖着一只金蚕,举着火把,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颇为阴鸷。
与这汉子目光相触,像突然被冷水浇下,抓到虫子的快活被败坏得一干二净,虽有些不明所以,锦华还是鬼使神差的朝红蛊虫退离了几步。
汉子不看人,闷哼了一声,快步走来,待到跟前,直接撞开人,并随手弹了一下手上的金蚕,轻喝:“去!”
好霸道的汉子!锦华忍不住将其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通。
这人一身腱子肉,腰杆儿挺得笔直,利落中带着一股子蛮劲儿,像豹子。但凭着第一印象,若不是他手上熟悉的金蚕,没准儿的人,会以为这汉子是跑江湖的练家子。
很快,锦华目光由汉子身上转到了他那只金蚕。
金蚕好似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个头虽不比红蛊虫,性子却凶悍到了极点,汉子下令后,金蚕即刻一个猛子跃起,直冲红蛊虫撕咬而去!
红蛊虫不甘示弱,身体转成盘蛇的样子,高昂起头颅,一蹦三尺高,甩着尾部反攻迎敌。
汉子极其满意的看着两虫争斗中占尽上风的金蚕,巴掌拍的啪啪响,他掌声刚落,金蚕便以诡异的姿势,像钻头一样刺向了红蛊虫。
这红蛊虫是锦华看上的,见汉子如此下、流的行径,不由蹙起眉头,开腔:“老兄…”
汉子歪着脑袋,目光若有所思的扫来,锦华要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待她反应过来,汉子已饶有兴致的叉着腰在一旁观战。
斗得一阵,只见金蚕猛地一退,摆头尖啸,竟震得红虫一歪,随后它又趁势扑起,将红蛊虫牢牢按在身下。
汉子见此,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两只蒲扇大的手掌跟敲锣似得拍了起来,咧着笑的厚嘴唇上写满得意,他大笑道:“好!小金真是好样的!阿爹没白疼你!”
令锦华惊奇地是,汉子话音才落,实力碾压红虫的金蚕,立刻极富人性化的跳了起来,似是对汉子方才的夸奖表以认同。
这金蚕,可是个厉害玩意儿,就连蛊婆婆的金蚕都一直是恭养着,这人,真是…锦华忍不住想笑。
不过,虫子大战的*将锦华的目光,拉回战场——红蛊虫并未完败,趁着金蚕跳起的功夫,摆脱了困局,细长的尾部直接卷起金蚕朝岩壁狠狠地摔去,看来红蛊虫,势要扭转乾坤,反败为胜啊!
锦华心里舒了口气,笑出了声儿,那霸道的虫子跟它那主人一个德行,非要好好治治不可!
然而,汉子的笑声却由红蛊虫的反扑戛然而止,他两只眼睛登时大睁,瞪得赛如铜铃,瞅紧了金蚕骂道:“你这小崽子真不经夸,敢输喽,老子拿你当下酒菜!”
金蚕在害怕,身子一颤,旋即恶狠狠的扑上前去,这一次,它卯足了劲儿,拿出看家本事,咬住红蛊虫不放,红蛊虫挣扎着欲要逃脱,刚甩开金蚕,却又迎面逢上一排大张着的利齿,金蚕这一回直接咬住了红蛊虫的脸面,生生咬掉红蛊虫的头部,霸道攻击甚讨汉子欢心,汉子立即喜笑颜开,对着金蚕夸道:“好!”
话说罢,金蚕又要朝红蛊虫扑来,然而汉子却喝止住它,慢悠悠地从身上取出个罐子,念过咒语后,将一命呜呼的红蛊虫收到了罐中。
这不要脸的汉子,竟然私吞她看上的红蛊虫!
一阵凉风突然吹来,锦华一个哆嗦抬起头,登时起了一身的汗。
那只金蚕,扑上了她的鼻尖儿!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锦华迅速侧开身子,金蚕扑了空,只见汉子走上来,淡淡的看了一眼锦华,捏住了金蚕,将其收入了罐中。
这泼皮汉子,明显是在挑衅,捡完金蚕,阴阳怪气儿的笑了,笑声罢,他阴着脸,语气颇重道:“这里是,我——的——养——蛊——地。”
养蛊地,顾名思义是养殖蛊虫的地方,一般而言,蛊虫生长需要阴气,所以蛊婆婆让她捉的虫子大多在乱坟岗,但是,这汉子占山为王就不对了,锦华本还想提醒汉子,这地方邪性,看他那态度,顿时不愿多言。
汉子见她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