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悠悠,微风轻送。一艘艘华丽快艇,在江心飞过。几只简陋的渔船靠着江岸,炊烟袅袅。
张闲迈开两条纤细的长腿,轻盈漫步在江边水泥路上。她今日一身休闲打扮,白色t恤加黑色牛仔裤,长发随意飘飞脑后,十足高中生小妹妹的味儿。背影看着清爽,洒脱,如一丛刚刚拔节的翠竹。
hawk跟着漫步,一语不发。
走了好长一段路,张闲猛然想起dà_boss还跟在后面。于是缓缓转身,浅浅一笑,“dà_boss,对不起!让你空着肚子出来。兰露很爱肖非,见不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块,你不要见怪。”
那一抹浅笑,宛如冬日的阳光,将眼前的景象煞地点亮。张闲仿佛看见hawk目光迷离。
恰在此时,从上游驶来一艘巨大的货轮,拉响了激昂的汽笛。将岸边行人的目光全吸了过去。
hawk双手插进裤兜,先看了一眼巨轮,才转过身来说,“爱情就得自私、霸气!我们就不要掺合他们的破烂事,先找个地儿犒劳自个儿的胃。”
张闲摸摸半空的肚子,“我第一次来,不太懂。这一带应该全是海鲜店,你喜欢吃海鲜吗?”
hawk扬起青色的浓眉,轻笑,“湊合吧。你喜欢的话,我乐意奉陪。我刚也是陪兰露来的。”
张闲突然想起出门时没留意钱包,不知money够不够。第一次和dà_boss吃饭,不宜让人家请。人家可是喝过洋墨水的,习惯aa制,万一钱不够,糗大了。又不好意思当着hawk的面看钱包,一时间,乱了主意,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
hawk式的精明,当然觉察到了张闲的不痛快,疑惑地问,“怎么了?”
张闲的小嘴动了好几次才说得出来,“dà_boss,不好意思啊。我能不能问你借点钱啊?起先,三只老猫请吃饭,我忘了钱的事。你先借我,我明天还你!”
闻言,hawk的嘴角撇了撇,艳丽的黑眸尽是嘲弄,“张闲,跟我不熟是吧。不用客气,跟肖非怎么混,跟我也怎么混。我没你想得那么矫情。”
hawk说得轻松,听到张闲心里便是一阵战栗。我和你才见过几面而已,那里敢跟你混呀。
张闲咬了咬下嘴唇,讪讪地说,“不太好吧。我和肖非是好朋友,和你只能算老板与员工。况且……”
余下的话她不敢再说下去,于是仰起清秀的小脸,嘿嘿笑了两声。
hawk摸了下高耸的鼻梁,眼睛不自然眨眨,“你的意思是,今晚我不借钱,你就不吃饭了?”
“差不多。”张闲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好吧。借多少?”说完,hawk飞快地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包。
看到钱包,两人的脸都变了形。
一个粉红色的女式钱包!
张闲尽量憋住,不要笑出声来。hawk的脸微微地红了,尴尬地解释,“这肯定是兰露的钱包。刚才我们在路边吃了几串烤鱼,可能是抢着付钱后收错了。”
“现在怎么办?回去找兰露吗?”张闲抬起右手食指,指了指钱包。
“我先看看钱够不够?”
hawk打开钱包看了看,里面的红色大钞放着一大叠,还有几张银行卡。
“嗨,库存比我多,等她管我要。预估一下我俩吃一顿大概需要多少,让兰露请我们这一顿吧。”hawk伸手拔弄几下钞票后,又说,“先借十张吧,算她请我俩吃顿好吃的。谁让她把我俩赶出来,这叫等额补偿!”
“这主意不错!”张闲兴奋地叫起来。这种地方那里是她这种级别的人来得起的地方。吃一只虾几百块,吃一只螃蟹几百块,花了好几百块都吃不饱。嗯,不过今天有人请就不一样啦。
刚刚,张闲的心里还念念不忘着那只大龙虾呢。都怪兰露,这个醋劲十足的女人!让她出点血,补偿一下,才略略平衡我这颗失落的心呀。
好吧,十张,够两人吃。我放肆地点。
两人随便进了一家江边楼,要了两碗蟹肉粥和几碟子海鲜。
hawk吃东西没讲究,上什么都吃,吃了没评价。倒是张闲,嚷着这个不地道,那个不够入味,这个姜放少了,那个煮得太老,搞得像个美食家似的。
hawk问张闲,“看来你对吃有深究。不晓得自己动手,结果如何?”
张闲大方地承认,“眼高手低,典型的眼高手低。不怕你笑话,打小我妈把我保护得很好,从不让我进厨房。偏偏又煮好多好吃的,把我的嘴养刁了。”
“看得出,你在爹妈心中的位置,掌上明珠型。我和你就不一样。我爸妈从小就把我扔给我外公,锻炼独立性。长这么大,记忆中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的画面都很少。我算得上是个可怜的娃。”hawk闷闷地说。
“你,可怜?说出去,谁相信?反正我不相信。”张闲的声音尖锐了些。
“所以,外表光鲜的人不一定内在也健康,地位高等的人不见得生活就幸福。个人有个人的福气。我羡慕你。”hawk看起来带着淡淡的忧郁。都说这种表情最吸引女孩子,美其名曰忧郁的美色。
张闲的心底如被草尖触了下,头低得不能再低。心道,这人说的是实话吗?他的生活,他的地位,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得不到。怎么觉得他这话里倒有些嫌弃啊?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除了是爹妈的手心宝,就是个打工妹。打工妹的心酸,怎是堂堂总经理能体会到的?
几十块钱一碗的蟹粥,跟几块的白粥没得比。
张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