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公子的船上好像不太对。”
云墨逍蹙眉看着不远处船上渐渐变得混乱的甲板,人群中隐约能分辨出白夕辞的身影,神色激动地喊着什么。
“怎么了,不会有刺客吧?”秋长歌说着拔出重黎剑,目光一瞬不瞬地关注着那边的情形。
“好像是夕辞,她在喊什么?”云落尘皱眉,神色担忧。萧逐云站在他身后往外张望,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什么,‘我要下去,云墨逍’。哎,公子,她好像在喊你!”
萧逐云话未说完,云墨逍已经御起惊云剑,朝那艘渐远的行船射了出去,带起的强劲气旋让岸上的人一阵惊呼,而那道剑芒拉开长长的尾迹已经来到了那艘船前。
“姑娘,姑娘你别想不开啊!”
“快拦住她,快!”
白夕辞恼怒地推开周身七手八脚拉着自己的人,嘈杂的喊声把她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没有人在听她说话,都当她是轻生要寻短见,生生把她从船沿给拉了回来,船甲板上一片混乱。
她眼睁睁地看着岸上的白色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几乎就要分辨不清,她从未感到如此焦虑,只觉整颗心都紧缩成了黄豆大小的一粒,可她除了拼命挣扎别无办法。
“让开!”她怒道,瞄准一个空隙,一矮身便钻了过去,可还没碰到船栏便又被两三双手给拉了回来,气得她几乎想要咬舌自尽。
“怎么回事?”一个威严的声音自船舱里响起,洛云阳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了出来,顿时甲板上的人都噤了声,一个个跪倒在地,高呼万安。
白夕辞感到周身压力顿减,大喜过望,也不关心发生了什么,三步两步攀上船栏,深吸一口气,在一阵惊呼中朝跳下河去。
白夕辞紧闭着眼睛,等待着冰冷的水流带来的窒息感,却等来了一双温暖的手拦腰将自己抱住,接着双脚就触到了坚硬的剑身,让人心安的温暖就这样出现得毫无防备。
“云墨逍。”白夕辞抬起头来,眼中倒映着那让人心醉的眉眼,青丝之下祈魂珠的微光隐约可见。她紧紧抱住了云墨逍,双手扣得很紧很紧,似乎想要把自己融进那火热的温度之中,心甘情愿为之融化,与他重塑一个新的人生,再不分离。
“云墨逍,我不走了,我不去帝川,我想留在你身边。”她把头埋在他胸前,任由属于他的味道包裹着自己,从每一个空隙侵入内心。
云墨逍怀抱着她小小的身躯,感受着胸口和腰际传来的压力,身后有凛冽的江风呼啸着穿过,可周身却因为这个拥抱而真正地感到温暖。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他嘴角弯起一抹笑容,只是浅浅的一泓,却犹如冬日暖阳在眼底洒下万般温柔。
怀中的人却忽然不说话了,她的身躯微微颤抖,云墨逍微微颔首,下颌抵着她柔顺的黑发,问道:“白夕辞?”
白夕辞浑身一震,他极少喊她的名字,或许是因为“夕辞”二字会让他想起另一个铭记于心的人。可每次他口中唤出她的名字,白夕辞的心都忍不住为之悸动,犹如一句魔咒。
“因为我爱你。”她将云墨逍抱得更紧了一些,脸深深的地埋在他的胸口,连一点回环的余地也无,在宽阔的江面上,便只见两人紧紧贴合的身影,几乎分不出谁是谁来。
云墨逍一怔,嘴角继续上扬,他听见自己体内传来融化的水声,呼吸便都开始顺畅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我······”
“我爱你,云墨逍,我爱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我爱你。”没等云墨逍说话,白夕辞便一口气说了好些话,仿佛压抑了太久便要一次说完一般,又好像此时不说便再没有机会。
云墨逍无奈地笑笑,伸手将她仍在絮絮叨叨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怀里,轻声道:“男女之事总要两情相悦,你不想听听我的回答?”
怀里的脑袋顿时噤了声,一动不动,然而腰际的手臂却更加收拢。云墨逍有些好笑,感受到她浑身紧张地颤动,还是不忍心再戏耍于她。
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畔,低沉磁性的声音犹如一片柔软的羽毛,酥痒飘落在心间:“我也爱你,白夕辞。”
刹那间,风消云散,深秋泛白的日光从云端落下,将云层穿成一丝一缕的烟气,而后消弭在蔚蓝的天际。
“咳咳,三弟。”
两人正难分难舍之际,突然一旁传来几声干咳,两人这才意识到那艘船上还有不少人正看着,脸上都带着揶揄的笑意,不过碍于洛云阳的压力不敢笑出声。
云墨逍颇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放开了白夕辞,可谁知白夕辞却把头埋得更深了,他隐约瞥见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根,无奈地笑了笑,便也随她抱着。
“大哥,她恐怕不能去帝川,给你添麻烦了。”云墨逍朝洛云阳抱歉地笑笑。
洛云阳了然地一笑,仍免不了打趣他一番:“你们两人好没道理,上了我的船又寻死觅活地要回去,大庭广众地抢人,我可不放。”
“大哥······”云墨逍神色赧然地摸了摸鼻尖,竟有些哀求的意味。而此时的白夕辞仍然埋着头,却不安分地扭动着,蹭着蹭着竟躲到了他背后去,让他哭笑不得。
“罢了罢了,你们俩人将我的船搅得天翻地覆,我可不敢留你们。往后便祸害别人去吧!”洛云阳仰天一笑,拂袖道。
“多谢大哥。”
“洛云辰元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