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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的是什么?”
韩诺终于转头,叹道:“你们看的是文,我看的是字啊!”
“啊?”
相对来说,祝玉妍年纪虽小些,却反而更聪明一些。
张宁还有些糊涂呢:“这字写得确实是好,可是除此之外,又有什么特别的吗?”
祝玉妍就先反应过来了,她问道:“大叔的意思是,关键是在这字上面?”
韩诺脸色郑重的点头,说道:“没错。你们可以试一试,随便挑一个字,仔细看,一直看上一刻钟,然后你们就会发现问题了。”
“哦。”
然后张宁和祝玉妍一试,就真的发现了问题。
“不对,不对!这明明是坤字啊,怎么越看越是不像了?横竖都不对了?”
这大惊小怪的是张宁。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玉妍显然也被同样的发现给惊到了。
好吧,看一个字久了会觉得不认识,这个现象其实很普遍。
在现代科学,这叫“语义饱和”,或者“完形崩溃”。
不仅是汉字,英语等其它语言的使用者也会出现“一个词看久了就认不出”的现象。
甚至不仅在语言中,就连一幅熟人的照片、一个熟悉的地点,看久了之后都有可能会突然觉得陌生起来。
这种现象的发生,是由于注意力集中过度,短时间发生多次重复的刺激,就会引起神经活动的抑制。
形象点说,神经活动也是会“疲倦”的。
当然,在《封神》之中,科学什么的,只是常识,而更多的,是非常识啊!
韩诺便是这么说道:“所以说,你们两个啊,境界未到啊!”
“境界未到?”
“没错。”韩诺问:“你们可知道,悟道可分几重境界?”
“不知道。”
张宁和祝玉妍都是摇头。
韩诺叹道:“据我所知,悟道一途,一般分作三重境界。”
“第一重境界,是求道之境。”
“于天界便有一阕词,名为蝶恋花。”
“蝶恋花?听这名字就挺美的!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什么是词?”祝玉妍这么问道。
韩诺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另一种诗,与诗相类似,又有些不同。因为与曲糅合在一起,是用唱的,你听一听便知道了。”
“那大叔你快唱呀。”张宁催道。
“好好好,我唱就是。”
韩诺清清嗓子,唱道: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这是晏殊的《蝶恋花》。
一曲唱完,韩诺停顿了足有三分钟,才听到“啪啪”的掌声。
却不是张宁或者祝玉妍。
是阴后与童渊、赵云。
其实早在韩诺让张宁和祝玉妍去试着单独看一个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
虽然不明显,可他们也确实在做着同样的试验时,发现了同样的问题,也都想听听韩诺所说的悟道三境。
听韩诺唱完这一阕词,都是交口称赞着走了过来。
才刚走近,童渊便问道:“子诚所说的,这求道之境,便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么?”
韩诺笑道:“哈哈,没错!童老境界高,一听便明白了。”
“那第二重境界又是什么?”童渊好奇的追问道。
“第二重境界是执道之境。”
韩诺便又将柳永的《凤栖梧》唱出: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执道之境,是执着还是执迷?”童渊有些皱眉,问道:“是最后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重境界呢?又是什么?”
女子对于这类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的抵抗力,向来就差,阴后正是听得心痒难耐,连声催问。
“第三重境界,便是悟道之境了。”
韩诺唱着辛弃疾的《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它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求道,执道,悟道?”
“我是哪一重境界?”
五人之中,童渊境界最高,年岁也是最大,听到的感触也是最深。
只是,即便是童渊,在这时也是有着一些,明明似乎就是看到了更高的境界,可却偏偏不得其门而入的焦灼。
韩诺看他们都是陷入了沉思,却是知道这类问题最容易让人钻牛角尖、走入死胡同,便从旁提点道:“要思考这三重境界之前,首先便要想明白,自己想要的道是什么!”
“昨夜西风凋碧树,乃是求道之因;独上高楼,只因求道之路哪能假借他人?至于望尽天涯路,正是求道之路漫漫而长远,不知尽头。”
“你们,真的知道自己求的是什么道吗?”
听了这话,别说是才刚踏进宗师之境的赵云了,便是童渊都大皱眉头。
“我这练武一辈子,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