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嘉森听见身后抽泣的声音,放在锁上的手,就那样停住了,他按不下去。
虽然现在要离开的人是他,但是付嘉森总是觉得,这次自己离开了,她便会永远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面。
付嘉森眉头皱得更加深,他握着锁的手,力道越来越紧,五指的关节都有了泛白的痕迹。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将燕子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朝顾莘莘一步一步走过去。
付嘉森紧紧地抱住了她,顾莘莘很抵触,她不希望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将她当做什么?
“你不是要走吗,走啊。”顾莘莘心里面有一股气,堵着,要想办法发泄出来。
付嘉森却箍住她,怎么也不肯轻易放开,任由她捶打着胸口,没轻没重。
“我不是要离开你,只是,那一件事情,我真的很难说出口,我不想谈,与其说我要离开,不如说,我是在逃避。”
付嘉森见顾莘莘表示怀疑的眼神,他耐心地解释:“我也是一个正常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言喻的心底事和心里人,我也一样,我不想提,提了只会勾起我的伤心事,你也不希望别人提及你的伤心事,对不对。”
现在,付嘉森是叫她将心比心吗?她也想让他如此呢。
“我不是说一定要去揭开你的伤疤,给我看,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口口声声说想要我回到你的身边,可是,我都那么求你了,你拒绝得那么果决,我现在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原因,给我一个解释,可是你都不肯给,我很害怕,甚至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你明白这种感受吗?”顾莘莘很少对任何人说这么多心里话,许志安也不例外。
可是,她和许志安在一起,是极其快乐的,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所以,也没有那么的事情可讲。
付嘉森点头,他说:“我明白。”
他当然明白,她只是不敢爱了,当年爱了他那么多年,都没有得到他任何的回应,所以,怕了。
他觉得现在自己反过来找她,多一点耐心,多一点付出,也是理所应当,可他自己有不能碰触的底线,包括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顾莘莘会在林氏工作。
而且还是林觉的私人秘书,他本意不想将她牵扯在他和林觉之中,却往往事与愿违,越是不想的事情就越加的会导致和想法相向而行。
“可你明白还这么对我,你是不是故意的。”顾莘莘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
付嘉森只是抱着她,默不作声,她带着哭腔,对他说:“好吧,你有你自己的选择,今晚留下吧,但是今晚过后,我们还是敌对的,我属于林氏的成员,你是星锐的总裁,我们之间,不该有交际。”
“今晚留下你,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送我回来的,我也不可能让你就这么离开,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雨不大,此刻就会和他划清界限。
付嘉森还是不吭声,她都快气炸了:“你是不是哑巴了,为什么说了这么多,你一句话都不说呢?”
他想了想:“我该说什么,你都把话说到这样的份上了,你要是觉得我们敌对关系比现在这样的关系,更能让你的心,好受些的话,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
在一个人生气的状况下,再多的坚持,都会变成死缠烂打,她一时间也不会放松自己的口气,而他也想让顾莘莘自己一个人好好地静下来,想一想。
顾莘莘脱离他的怀抱,抹了一把眼泪,立刻就全副武装,有了盔甲似的,异常坚强。
她从卧室里面,抱出被子,然后放在了沙发上,付嘉森指着她家的浴室:“如果你不介意,让我用用,身上一股雨潮湿的气味。”
顾莘莘觉得一码归一码,生他的气是一回事,借用一下浴室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点点头:“随意。”
说完,钻进了卧室里面,她难受,哪里都难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面很乱。
付嘉森就住在外面,她想到这里,就觉得脑子里面更加乱了。
站在沙发旁边的付嘉森望着紧闭的卧室门,再看看小碎花的薄毯,她放在沙发上面的时候,已经铺好。
虽然是她随意铺的,却像是细细弄好般。
付嘉森进了浴室,顾莘莘想到他没有换洗的衣服,上次他在她家住的时候用过的浴巾还没有扔,犹豫了很久,顾莘莘还是觉得给他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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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浴室的门前,她犹豫不前,很是纠结,刚刚两个人不愉快,现在送浴巾去是不是显得自己太主动了。
她在客厅里来回徘徊,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浴巾和手机往茶几上一放。
手机的短信通知提示声音响了起来,顾莘莘脑子里面还在想怎么开口让付嘉森拿浴巾,手也不自禁拿了茶几上的手机。
打开一看,上面的号码没有备注,发过来的短信,是: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去看电影吧。
顾莘莘看了看,麻利地回复了一条:哦,我不认识你,不去。
她的脑子放空得厉害,等她回复完了,突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顾莘莘定眼一看,自己拿着半天打字的竟然是付嘉森的手机。
再看看自己回复的短信,对方不会不开心了吧,能向付嘉森邀请看电影的人会是谁呢?
顾莘莘思量再三,还是不好意思地悄悄将短信记录给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