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大龙打断小机灵的绕舌,“姐,你现在住哪?在做什么?”
“我就住这儿,”大凤快人快语地说:“大龙,你想去哪儿?你现在住哪儿?对了,你哪儿也别去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别走了。”
“好。”大龙又扭头对赶车的中年人说:“王大叔。咱们别走了,到我姐那儿去吧。”
车倌老王憨厚地笑了笑,“傻孩子,你留下吧。但是我得赶紧回去,而且,我也得告诉你师父一声啊,省得他着急。”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将“藉车”搬到赵老二的车上。运回砖瓦厂去,大凤对这台奇怪的“藉车”左看右看,弄不明白。小机灵得意地说道:“这你不知道了吧,这叫藉车,就象大炮一样,射出火来,能炸掉楼房,炸掉山头,比得上……雷神爷的掌心雷,简直太厉害了。”他其实根本没看见过藉车发射。只是因为好奇加崇拜,才添油加醋,夸夸其谈起来。
“很好,以后咱们正好有用。”
“姐,小机灵你们都是一起的吗?”
“对。咱们还有好多人呢,热闹得很,你来了,就会舍不得离开了。”
大家坐上赵老二的车,和老王分手,马车载着一路欢笑。掉转方向,向砖瓦厂跑去。
大凤迫不急待地问:“大龙,这些年你到底去哪儿了?我去满家庄找你,却没找到。听说你在和刘麻子的战斗里失踪了。”
“我被刘麻子抓住了,”大龙一边回忆当年的情形,一边说道:“那回我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了,我手被捆住了。躺在一片草丛里,耳朵里听到两个人在吵嘴,其中一个正是刘麻子的声音,他说道:‘我的事你少管,这几年来,师父总是对你偏心,我就象是一个后娘养的,现在你我既然分道扬镳,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还想压制我,哼哼,休想,我告诉你,你再跟我罗嗦,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年龄挺大,象是老头,说话里带着气愤,‘你欺师灭祖,几时拿师父当过师父?师父的死,你别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以前的事,先不说了,如今你召集地痞,打家劫舍,成了土匪,我知道劝不动你,只是看你伤天害理,却不能不管,今天绑架的这个孩子,你必须给我放掉。’他们说的绑架的孩子,看来,就是我了。而这两人听口气象是师兄弟,却已经是反目成仇了。”
小机灵插嘴道:“喂喂,我问一句,今天咱们遇到的那个王道士,是不是就是刘麻子?”
“太对了,你不愧叫做小机灵,”大龙说:“刘麻子就是王道士。那天晚上,刘麻子和他的师兄吵了一通,却始终不肯放我,后来,我被几个土匪蒙了眼睛,带着一直往前走,从道路的曲折高低来看,分明是在上山,最后进入一片房屋,那便是水云观了。”
“水云观是刘麻子的老窝?”
“不是,”大龙摇摇头,“水云观原来是我师祖修行的道观,我师父和师祖,都是观里的道士,他们师徒对上古传下来的机关构建之术,都有研究,而且观内那些殿堂楼宇,也有不少机关,那都是以前老辈传下来的。”
小机灵想起那座八角楼,“没错,那楼可太神奇了,要不是你,我们进去就出不来了。”
大龙继续说:“刘麻子以欺骗手段,混入观内,拜了我师祖为师,但他为人奸滑,阴险凶残,很快便暴露了本性,我师祖本想驱逐他出观,不料在一天早上,师祖忽然过世,浑身铁青,显然是中毒而死,师父当然怀疑是刘麻子所为,但苦于没有证据,和他吵了一架,也没有结果,怕他继续陷害,不得已离观而走。从此,水云观被刘麻子霸占,师祖手里的传世奇书《班策木甲》,估计也就到了刘麻子的手里。从此,我师父便和他成了仇人。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听我师父说的。”
“那,你给刘麻子捉住,是怎么脱险的呢?”大凤问。
“那天,我给押入观内,一路上,听见几个土匪议论:‘这个小孩子,怕是勒不出赎金来,他又不是少爷公子,只是一个下人,主家谁肯付赎金?只怕是白费事了。’我才明白,他们是想拿我勒索主家满老爷,满老爷是个热心肠的人,如果刘麻子去勒索,他一定会付赎金的。”
“嗯,我见过满老爷,他确实是个好人。”大凤点点头。
“那天,我被押入那座小楼里,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小房间,没有窗户,我琢磨着,一定得想办法逃跑,不能给满老爷找麻烦,于是就假装害怕,哭天抹泪,让他们放松警惕,我悄悄趁看守的土匪不注意,在墙上使劲磨,磨断绳索,两条胳膊也磨得都是血,但我咬牙坚持着,挣脱了绳索后,便去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当时我就用手,一点点抠门扇上的木头,想抠烂门扇,将门打开,直抠得手指上也是血……”
“你真行。”小机灵赞叹道。大家想象着几年前大龙还只是个孩子,却能在敌人窝里做出这种坚忍刚强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容易。
“我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那门‘哗’地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站在面前,对我急急地说:‘孩子,快跟我走。’拉着我的手,便往外跑。听这人的声音,正是和刘麻子吵架的那人,我知道,救星来了,便满心欢喜,跟着他向前跑,那座楼,小机灵你们也见过了,非常复杂,要不是他来救我,其实我便是抠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