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江生吃了一惊。
“我是徐厚。”
“姐夫,是你啊。”江生叫道。
一听江生叫“姐夫”,大家都吃了一惊,段老三喊道:“喂喂,江生,那是谁啊?什么姐夫?”
“姐夫嘛,就是姐夫,还能是什么姐夫?”江生哈哈一笑。
那只大货船,已经被放走了,在漆黑的夜色里,扬帆驶去,众人都从渔船上上岸,押着几个被俘虏的敌人,爬上土岗,那只“姐夫”驾驶的小船,也靠了岸,船上两个汉子跟段老等人一起,登上岸来。
江生拉着一个身材瘦削的人,向大家走了过来,向他逐个介绍着:“这是段老三,这是胡栓,这是石锁,这是大凤……”那人爽朗地笑道:“我都听说过,老江把你们这些人的名字,都快在嘴里磨出茧子来了。咱们不是外人,大家叫我老徐吧。”
这时大家都已经猜到此人是江鱼娘的丈夫了,异常惊喜,纷纷走过来打招呼,石锁着急地问道:“姐夫,江大姐在吗?”
“她没来,”老徐说道:“我是来找朋友办事的,恰巧打了这一仗,没想到能遇到你们。”
段老三命令队员们将几个俘虏押到旁边,进行审问。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形,这片高低不平的土岗,象是一片丘陵,长着稀疏的乱草杂树,远处是农田,因为时候已到午夜,远远近近都无灯火,四野寂静。他先派几个队员去追赶并支援运送文物的万教授等人,然后找了一块稍平整的地面,坐下来。
石锁这时才感觉到,两腿冻得发麻,湿透的裤脚还在往下滴水,老徐说:“这样不行,会受寒的,你赶紧把湿衣服烤干。”大凤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生着了火,给石锁烤衣服,江生问老徐:“姐夫,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厚把旁边那个汉子拉了过来。向大家介绍说:“这是老齐,我的朋友。”老齐向大家点头。徐厚接着说:“本来,我来找老齐,是来帮他搞一桩生意,你们也知道。这年月跑生意不容易,别的不说,路上的土匪和官军,处处设卡,兵匪一家,搞得人寸步难行,我到了老齐的家里,谁知道他正在唉声叹气,老齐,你来和大家说吧。”
“好。”老齐说道:“徐大哥和我,从年前就商量着,走一趟皮毛生意,而且我已经定好了货源,咱们江南一带,此类货物不多,如果搞得好,满能够赚一笔。因为路上不好走,所以我想走水路,没想到。就在前两天,货物在水路上也出了事,被湖匪申金钢给劫了……”
“申金钢?又是这个家伙,”石锁插嘴道:“哦。你接着讲。”
“好。你们也知道,皮毛这种货物,属于贵重东西,劫走一捆,损失便不小,我是小本买卖。哪里能承受?当时我一听货物出了事,真是蒙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在这时候,徐大哥来了。”
段老三问道:“你们运货的时候,没人押运吗?你们两个,都没有跟着货?”
“这也怪我疏忽,当时忙还没到,就让江里的货船顺便捎来,唉,真是悔青了肠子。”段老三不禁摇头,这么重要的货,竟然疏忽至此,实在有些让人无语。想想江鱼娘心细如发,智计千变,看来她的丈夫老徐,是逊妻子甚多了。
老徐接着说:“当时被申金钢劫去的,并不只是我们的货,那一船货物,全让他劫了,我和老齐一商量,便去湖里向他索要,我们俩计划悄悄进湖,如果能偷抢回来,那就最好。”
段老三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姐夫,你琢磨得太简单了,申金钢是老牌土匪了,他劫持的东西,有那么容易就偷抢回来吗?”
徐厚哈哈一笑,“你说得没错,老江就总说我,是个没脑子的马大哈,可是当时她也不在,我脑子一热,便和老齐驾了条船去江里了,心想我使船的本事也不差……”
“这倒是,”石锁赞扬道:“你使起船来,确实是好本事。”
“好本事也没用,”徐厚说:“我们俩摸到申金钢的老窝,还没来得及找寻货物,就被人发现,给追了出来,这群家伙,水上功夫也确实不错,我们左跑右跑,还是没能跑出他们的追赶,直到晚上,又和他们干了一仗,哈哈,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看见了。想起来,确实是冒失了,如果你江大姐知道了这件事,又该责备我了……”
石锁和大凤都哈哈大笑,徐厚也笑,他对石锁说:“我听老江说,你也是个冒失汉子,说咱们俩挺象的,今天一见,咱们俩果然投缘。”
段老三和胡栓简单商量了一下,转头对徐厚说:“姐夫,货物被劫这件事,咱们不能和申金钢算完,这不光是你们俩这点皮货的事情,而且我们以后运货,也有走水路的打算,申金钢在湖里胡作非为,是咱们最大的绊脚石,早晚得除了他。这样吧,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去湖里找他们的晦气。”
第二天,段老三等人依旧穿着军装,乘上缴获的两只渔船,再加上老齐的船,押着几个俘虏,向湖里出发了。
洞庭湖自古烟波浩渺,号称八百里洞庭,实际到了现代,湖水面积已经大大缩小,有些地方成了沼泽,有些地方成了沙洲,剩下的湖水,缩成几片大小不一的零星水域,反而让地形更加复杂难行,靠近沼泽和岸边的大片芦苇与迷宫般的水道里,就成了土匪横行的地方。
石锁对老徐说:“姐夫,你昨晚那几下甩箭的手法,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