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个乞丐一齐摇头,“最近城里松松散散,既没戒严,也没什么消息,大正月的,那些丘八们,可能都窝在家里喝酒呢吧。”
“很好,”段老三满意地点点头。
按照大家商量好的主意,还是先抓一两个敌人,最好是军官,审问出“囚犯”的下落,再进行营救。石锁说:“那就还找那个陈大德嘛,他也算是老朋友了,在团部当抄写,消息灵通得很。”
对于抓陈大德,大家都没异议,按照石锁的说法,“那家伙爱逛窖子,虽然挨了咱们一回抓,但狗哪能改得了****?还去窖子前头等他,保证一抓一个准。”
晚上,小乞丐们三三两两,在段老三的安排下,在团部周围,布下了眼线,石锁和几个队员埋伏到了离窖子妓馆集中的街区不远的胡同里。
段老三穿上了乞丐装束,在团部门前晃荡了两趟,确实如乞丐们所说,一切都松松垮垮的,门口的岗哨,缩在门洞里面避风,半天才出来转半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团部大门敞开,门里门外,都是冷冷清清,半天不见人进出,更没看见陈大德的影子。
大街小巷的灯光,闪弟亮了,夜色安静下来,小个子有些着急,“老段,干脆抓哨兵算了,也许那个姓陈的拉稀跑肚,不出来了呢。”
“嗯,再呆一会看看。”
又等了一会,依然不见有军官从里面出来,石锁从远处走了过来,凑近段老三和小个子,“怎么回事啊,陈歪脖的人,都闹瘟疫了吗?”
正当大家对着这个死样活气的团部发愁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说笑声,从窖子馆的方向,走过来一群女人。这些人都穿得花枝招展,嘻嘻哈哈地说笑着,勾肩搭背,往团部这边走来。
“她们怎么出来了?”石锁揉了揉眼睛。“喂喂喂,这些窖姐儿,怎么都出了窝了。”确实这些女人的穿衣打扮,无疑是娼馆里面的卖身女,大家埋伏好了准备去抓奔那里去的陈大德。却发现她们成群结伙地走了出来,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
段老三等人面面相觑,看着这群女人,有的歪歪扭扭,有的肆意说笑,一直奔向团部走过来,小个子说:“对了,她们是团部召来的。”
军官公然招嫖到团部大院,这事虽然有些荒唐得过份,但作为军阀来说。却也不算什么稀奇,段老三等人都啼笑皆非,不住摇头,石锁有些失望,这样一来,象陈大德之类的,就更不会出来了。
段老三歪头看了小个子两眼,小个子有些纳闷儿,石锁忽然明白过来,嘻嘻笑了笑。“小个子,以前我还真没发现,你确实长得挺俊的。”
“喂喂,你们是什么意思?”
段老三嘿嘿笑了笑。“眼下,这群女人进了团部,那团部里的人,肯定是不出来了,可咱们不想等,所以最好进去抓一个。”
“那我进去抓好了。”
“你这样进。是进不去的。”
小个子一脸苦笑,“老段,冲锋陷阵没说的,你这脑子动得有些不地道了,让我扮女人,这可……”
石锁打断他,“老兄,你别想歪了啊,化装杀敌,很正常的嘛,我们以前都化过装,长沙有个百变魔王,就是靠化装发家的,装什么象什么,可厉害了……”
这时,大凤从旁边走了过来,看见段老三和石锁怂恿小个子装扮女人,哈哈一笑,“你们别难为小个子了,我去吧。”
大凤是个黄花姑娘,段老三不想让她扮成这种女人,去这样糜烂的场合,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小个子说:“好了好了,我去吧,大凤你在外边接应我。”
大凤说:“咳,这样吧,咱俩一块去,咱们是去抓人,又不是专门去看他们伤风败俗,石锁,你去给小个子弄身衣服来。”
不一会,石锁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件大花袄,一个花头巾,给小个子穿戴起来,用头巾蒙了大半个脸,看着他这副打扮,旁边的人都忍不住发笑。石锁拍拍小个子的肩膀,“老兄,今天这一仗,你是头功。”又转头对大况不妙,就赶紧发信号。”
“放心吧。”
小个子和大凤出发了,走到团部门口,小个子躲在大凤身后,那个岗哨也不检查,挥了挥手便放二人走了进去。
大院里,各个房间大都关着门,显得冷冷清清,从后院传来一阵阵的笑声,看来那里倒是挺热闹,这时有两个军官,从前院中间的一处高房里走出来,往后院里走去,还冲大凤二人嘻皮笑脸地调笑,小个子扭动腰肢,学着女人的步伐,冲着军官们“妩媚”地挥了挥手。
大凤四下看了看,四外没人注意,她想把这两个军官给引出去,但这两人步履匆匆,径往后院里走,她便放弃了打算,也往后面走去。
后院,好几间屋里,都灯火通明,传出阵阵说笑,靠北有个独立的小礼堂,那里似乎象是唱戏,有歌曲声、奏乐声、哄笑声不断传来,小礼堂旁边,是几间仓库似的小房子,大凤悄悄说:“咱们到那边猫着,看有没有落单的。”
“小姑娘,走错了,嘿嘿。”一个声音传来,紧接着,从身后走过来一个歪戴帽子的军官,流里流气地嘻笑着,过来便要拉大凤的手,大凤朝旁边一闪,对他说道:“长官,我不想去里边了,咱们到外面转转吧。”
“外边多冷啊,咱们还是到屋里去吧。”军官还往上凑,小个子迎上来,抓住军官的胳膊,想拉着他往外走,军官可能觉得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