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瓜有些惊惶地说:“老王,快跑吧,这地方不吉利,呆会别把咱们给卷进去。”
“着什么急,”老王倒是显得挺镇定,“我早就知道他们得打起来,要是不打,咱们的生意怎么开张?”
“算了吧,今天这一场,道士们不是好惹的,他们埋伏了这么半天,哪里会轻易善罢甘休?弄不好,搂草打兔子,把咱们给捎带进去,冤枉不冤枉。”大冬瓜继续劝道。
“谁?”老王突然朝着树林里喊了一声,拎起扁担,向前跨了两步,显然是发现了敌人,石锁等人扭头一看,果然,一个黑影,迅速从箩筐后面跑开了。
“算了算了,”大冬瓜上前拉住老王,又劝解起来,“今天晚上,偷听的,偷看的,埋伏的,还能少了?又没偷了你的货,别跟人打架了,把这个货处理掉,快脚底板抹油吧,我早说过这地方不吉利。”
石锁盯着那个逃跑的黑影,对大凤说:“你看那个人,我怎么觉得好象在哪里见过?”
大凤盯着看了一阵,那逃跑的黑影,身形一起一伏,和平常人不太一样,转眼间,那黑影已经隐入夜色里,看不见了,逃跑得颇为迅速。
“那是个残疾人。”大凤说。
段老三吃惊地说:“会不会是咱们听说过的那个瘸子?”
此时,烽火台下的打斗,愈加激烈,有些人开始往这边逃跑,喝骂声、惨叫声接连不断。大冬瓜又着急了,推着老王说:“快走吧,你那货赶紧处理掉算了,你再不走,我可走了。”
双方又讲了几句价钱,最后段老三花了两块钱,将瘦子买了下来。老王挑着空担子,和大冬瓜一起,向远处跑去。阿秋望着大冬瓜圆滚滚的身子跑在田野里,就象一个皮球在迅速滚动,逗得咯咯直笑。
这时,瘦子已经醒了过来,抬眼看看四周的旷野,有些吃惊地问:“这是哪里?”
段老三将他扶起来,“周兄弟,你能走路吗?咱们快走,这里危险。”
瘦子站起来,晃了两晃,他认出了段老三和石锁,“又是你们救了我,谢谢,这是哪儿啊,天黑了吗?”看来,他一定是昏迷了挺长的时间,眼下不但天黑了,而且天都快亮了。
“快走,呆会再说。”石锁搀起军需官,段老三扶着瘦子,一行人迅速朝远处小跑着走去。此时,天已经快亮了,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走了一阵,东方越来越亮,一缕晨光,照亮了原野,一条大路,出现在眼前,大家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条路正是通往城里的官道,回身望望远处的烽火台方向,隐隐约约,还在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
“好了,”段老三说:“大凤你们在这里等一会,石锁,咱们把这个军需官弄到路上去。”
石锁架着军需官,来到大路上,段老三向石锁示意了一下,然后掏出军需官耳中塞着的布条,对他说道:“先生。”
军需官久未听到声音,乍一闻声,吓了一跳,说道:“谁?是冥王爷,还是判官大人?”
“你别管我们是谁?”段老三拿出一副神秘的语气,“我现在把你送回阳世。”
“谢谢老爷,谢谢大人。”
“你刚才在阴世这边,都看见听见什么了?”段老三不放心,问道。
“哇,吓死我了,哦,不对不对,我已经死了。反正我是吓坏了,阴惨惨的啊,鬼哭狼嚎,小鬼遍地啊。”
“既然你不想在这里呆着,那我们把你送回去,不过,有一件事,你回去以后,得给我们办了。”
“是是,重生之德,我怎么敢不遵命。”军需官连连点头。
“你这样,呆会我们把你放在回武昌的大路上,你径直回去就行了,明天一早,你到樱花别院外面来,有人会去找你,你到时候听他的吩咐就行了。”
“是,我一定。你们怎么知道樱花别院?哦,对了,你们是神,当然什么都知道,我真糊涂。”
“好了,”段老三站在军需官身后,冲他的后脑打了一巴掌,打得军需官身子一晃,接着,段老三解开了他蒙着脸的布。说道:“好,现在,你慢慢往前走,不许回头,一直走。”
军需官眼睛被蒙了好久,乍一解开,有些不适应,身子摇晃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惊奇地发现天竟然是亮的,刚才那黑暗阴冷的环境,全都不见了,东方升起一缕霞光,脚下是大路,四外田野上,光明一片,显然已经到了“阳世”。
“哇,”他惊喜地大叫起来,扭头向太阳望去,熟悉的太阳,正在升起,军需官激动得身子一阵颤抖。他忽然想起来“不许回头”的吩咐,赶紧将脖子回正,一步步向前走去。
看着军需官顺着大路向前走去,慢慢走远了,段老三和石锁返身回来,对姓周的瘦子说:“兄弟,你好象说燕儿洲有个亲戚,是吗?我们送你回去吧。”
“好的,谢谢你们,两次救了我,”瘦子点点头,“我叫周平,你们贵姓?”
段老三等人都通报了姓名,石锁问道:“周平,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让那个老王给抓住了塞进箩筐里?”
“谁是老王?”周平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说:“你们把我从米少爷手里救下来以后,我不敢耽搁,赶紧出城,直奔燕儿洲,谁知道,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出城以后,便遇到了一群人正在打架,其中还有一个残废人。”
“瘸子?”石锁问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周平有些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