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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石锁提着步枪,向前追赶,雨水很快便将血迹给冲没了,他找不着线索,只好一边张望,一边找人询问,遇到路人,不管是寨里的村民,还是自卫队员,劈头便问一句:“佟阳哪里去了?”“你看见佟阳没有?”常常将别人弄得愣头愣脑。
一直到了寨墙边,没找着佟阳,也没追上黑狼,倒是遇到了几个提着包袱的老百姓,既有女人又有小孩,还搀着一个瘸腿的老汉,向寨子边上走,石锁问道:“你们去哪里?”
“这里老打仗,我们到外面去躲躲。”这些人见了石锁,眼里露出害怕的神色。
石锁说:“马上就结束了,你们回家躲着就行了,肯定没有危险,回家吧。”
然而这几个人不肯听,继续往外走,石锁也不顾得和他们老磨叨,匆匆向前赶去,走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佟家寨只有一个寨门,他们要出寨,应该奔向寨门,可这些号称“去躲躲”的人,并没走向寨门的方向,虽然寨里道路异常复杂,难道他们走的是其它的路径?想到这里,他又返身回来,这下更让他奇怪了,那几个人影,再也找不到了,难道他们躲到某户村民家里去了?
石锁感觉自己有些晕头转向,佟阳没追上,黑狼也跑了,跑来跑去,毫无收获,不禁有些沮丧,这时听听寨内,枪声、喊杀声,似乎稀疏了,是不是战斗快结束了?他决定不再乱转,便向着前面一处冒起黑烟的地方跑过去。
那是一处高岗,岗上一座碉堡似的建筑,足有两层楼高,一股股黑烟,正从那座高房旁边冒起来,飘到空中,很快被风吹散。石锁赶到的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几个队员,正从房里走出来,石锁上前一问,才知道刚才这里有好些个自卫队员防守,江鱼娘带领的另一路攻击队伍,也在炸开了围墙之后,攻入寨内,分成多路,向寨里纵深前进,这个岗上的制高点,向四外胡乱射击,威胁很大,江鱼娘发现房子旁边有一个柴垛,正处在上风头,便命令几个队员在火力掩护下,向柴垛里扔炸弹,一下将柴垛烧着了,天下着雨,火几个雷神做的烟花弹扔过去,烟里又加了辣味,熏得房里守卫的人受不了,便弃房投降了。
“江大姐呢?”石锁问。
“在那边坤字迷宫里。”
石锁提着枪,赶到坤字迷宫,见这里的战斗也已经平息了,江鱼娘正和李梅一起站在房顶上,向寨里四处了望。
“石锁,佟阳追到了吗?”李梅喊道。
“没有,别提了,连人影都追没了。”石锁没精打采地说。
“没有就算了,”江鱼娘说:“咱们的目的是打下佟家寨,而不是杀一个佟阳。你们看,现在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佟家寨的主人,已经换了。”
寨里的喊杀声,枪声,渐渐越来越稀落,风雨依旧,寨里的八卦形的街道、房屋,被雨水冲刷得闪着亮光,一片蒙蒙的水雾,笼罩在寨子的上空,一队队的武装小队队员,在街道上穿来穿去,忙着押送俘虏,收集武器,赶拢跑散的马匹,忙得不亦乐乎,每个人的身上,都淋得透湿,然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后的兴奋。
“江大姐,”大凤骑着一匹马,从前面跑过来,马蹄踏着路上的积水,溅起一片水花,她甩了甩满是水珠的头发,“盖把头他们在佟家大院里等你呢。”
佟家大院里,也是一片忙碌,佟阳的家人,已经全都不见了,屋里院里,乱七八糟,扔着好些衣物首饰之类,盖把头正命令队员们收拾,“把他的东西,都给拾起来,咱们不是来没收财物的,佟阳个人的东西,都不要动。”
佟明、佟略等人也都来了,看见满院狼藉,颇多感慨,佟明说:“老盖,谢谢你,其实佟阳不必逃跑,他如果被抓住了,我也要向你求情,绕过他的性命。至于他的家人,更是要放过一马。”
“佟大哥,你便是不求情,我也不会下令杀人的,他如果能痛改前非,我倒建议佟家寨还能收留他。不过,前提是得收起为非作歹的心,作一个老老实实的居民。”
一些过去和佟明相熟的百姓,也来到了院里,听盖把头这样说,却都摇头,“不行不行,可别再让他回来了,这人阴险狠毒,他若来了,又得惹出事来,招惹一大堆的土匪强盗。”
石锁问一个老百姓:“老兄,寨里的百姓,逃跑的多吗?再把他们喊回来吧。”
“没人逃跑啊。”
李梅也说:“寨门和炸开的缺口,咱们都有岗,谁也出不去。”
“糟了,”石锁一拍大腿,把刚才遇到的几个出寨百姓的事,说了一遍,盖把头问:“石锁,那几个人,都什么模样?”
石锁回忆了一下,叙述了几句,旁边的寨里百姓说:“那都是佟阳的家人,有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痣?”
“好象是有,那个瘸着腿的人,似乎是脸上有颗痣。”
“那是佟阳。”
石锁脸上现出一副尴尬的神色,李梅嘴快,“石锁石锁,不用拍大腿了,跑了就跑了吧。”
大家都笑起来,只有大凤埋怨他说:“你瞪着大眼睛,愣把佟阳放跑了,对了,石锁,不对啊,他们从哪里出寨?难道跳墙吗?”
大家猜了一阵,最后都认为,一定还有秘密通道,能够到达寨外,江鱼娘说:“好了,通道什么的,让佟明大哥以后慢慢再研究吧,咱们赶紧处理善后。”
李二黑、雷神等人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