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已深,大家匆匆打扫了战场,段老三在路旁庙内,都布上岗哨,江鱼娘等人回到那片鲜花围绕的庄园里,命令把王巨贵和孔雄给押上来。
石锁给王巨贵接上了腿骨,包扎起来,但王巨贵依旧痛得呲牙咧嘴。江鱼娘仔细审问,据孔雄说,他看见的那些“神秘人”,既不是在袁后寨里曾经见过的王海那帮人,也不是官军,他们鬼鬼祟祟筹划去袁后寨,自己只是偶然“踩点”的时候偷听到的。至于他们是什么人,去做什么,自己就一无所知了。
“对了,他们的头目,是个瘸子。”孔雄说。
瘸子?段老三和石锁等人都是一愣,他们都想起来那“一个瘸子一个瞎子”的事来,在岳阳,在武昌,都出现过这两个怪人的身影,后来大家分析,都认为“瞎子”八成就是刘麻子装扮的,至于瘸子是谁,就猜不出来了。
“老三,你们去审审刘麻子。”江鱼娘说。
段老三和石锁、大凤、小机灵立刻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让队员们把刘麻子给押上来。
刘麻子双臂被绑在背后,进屋后向段老三等几个人瞅了几眼,见这些人都气宇轩昂,心知不好对付,便做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蹲在墙角。
段老三知道这人狡猾透顶,阴险善变,知道必须把他给震慑住,才能逼他说实话,因此也不理会他的表情,直接问道:“刘帮主,最近生意不错吧?”
“不敢,小人以后归田务农,再也不敢在外面胡闹了。”
段老三笑了笑,对刘麻子这种话,自然没人会信。他又接着说:“刘帮主,既然你想务农,那再好不过了,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一起务农怎么样?一个叫做鲁木,另一个叫做崔大龙。”
刘麻子轻轻一抖,这两个名字,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他抬眼看了看面前这几个人,身材魁梧的段老三面带微笑,带着些嘲讽的神色,石锁和大凤这两个年轻人都是目光如炬,英气逼人,旁边还有个挺眼熟的年轻人,冲着自己嘻皮笑脸。他们是什么人?难道是鲁木的朋友吗?如果是那样,可就有点糟糕了。
段老三继续轻描淡写地说:“……你们可以一同种田栽树,把酒桑麻,快快活活地做个农夫。对了,长沙的陆将军,也挺想念你的,什么时候我让他去找你喝酒聊天,你看怎么样?”
刘麻子有芒刺在背的感觉,段老三这些玩笑话,显然不怀好意,他将头低下,不说话了。
段老三见刺痛了刘麻子,便收起笑容,问道:“你那个瘸朋友,最近怎么样了?”
刘麻子心里这个腻歪,怎么自己的事,他们全知道?越是不想听到谁的名字,就越提谁。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腿瘸了,跑得可不慢,谁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叫什么名字?”
“张神箭啊。”
“啊?”石锁和大凤不禁惊呆了,石锁忙问:“他真是张神箭?他没死吗?”
刘麻子眼珠骨碌碌转了转,看着石锁等人的神色,段老三将脸一沉,“刘麻子,你现在唯一活命的机会,便是老老实实跟我们合作。现在,你要撒一句慌,我便揪下你的脑袋来。”
“是,我合作,”刘麻子耷拉着眼皮,说:“张神箭当然没死,他说遇到袭击,把腿跌断了,差一点就死掉了,跑到我这里养伤,说是长沙太危险,不愿意再回去。伤好了以后,我们俩就想干一些大买卖,不过,这个人最没信义……”
“好象你这人就有信义了。”小机灵在旁边奚落他。
刘麻子的大麻脸上倒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后来,我便和他掰了,跟这种人在一起,实在是太危险,各位……好汉,你们要问张神箭现在的下落,我可真不知道。以后我再遇到他,也只能是互相仇视,互相打骂。”
段老三等人又问了一阵,也没问出再多的东西。另一间屋里,江鱼娘审问孔雄和王巨贵,却有不少收获,王巨贵比他哥哥王巨富“实在”得多,他交待了自己一班人招兵买马,聚拢匪盗,拐骗人口等好多事,还说,他前两天意外发现了易山的踪迹,便悄悄跟踪,却不想在客栈里被人捣乱,没有抓住易山,还遇到了两个“女侠客”。
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女“侠客”是月容和阿秋,江鱼娘问:“凌海波死了以后,你们对所谓的宝藏,还不死心吗?即便抓到了易山,又能怎么样?”
王巨贵说:“发财是每个人的愿望嘛,那还能改得了?周游击画里那笔财宝,被人惦记可不是一年两年了,而是累世经年,传了几代人。几十年前,武道士背信弃义,夺了易家的一页书……”
对于那件几代以前的迷案,江鱼娘等人都知道一些,石锁等人在武昌,在桂花山庄,都听了个大概,并且把易山的山拿到了,神仙平大民手里那张残页也拿到了,参祥出了财宝的具体位置,但有些细枝末节,却也不是太清楚,现在听王巨贵说起来,象是知情的样子,江鱼娘插嘴问道:“王巨贵,当年周游击手下,苏、陈、武,三个校尉,再加上易师爷,都参与了那笔财宝的事,你们王家,也与这有关系吗?”
“这个……是这么回事,我听祖上说,我们王家,还有凌家,都是周将军手下的亲兵,在搬运宝贝,埋藏宝贝的时候,出过力流过汗,可是后来也没得到过什么油水,周将军光许下了诺言,却一直没有兑现,昭王对此事严查,几十年里都没找着机会取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