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
听完她带来的消息,嘉靖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
“就是他!原来他来京城真的是另有目的,他早知道这事了!”
“是你言行不慎,走漏了消息?”
“冤枉啊!我就见过他一次,话都还没讲呢就被他分筋错骨了。再说了,那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走漏消息?一定是你手下的人坏事,朱承砚,一定是朱承砚!”
嘉靖皱着眉,又问:“他原话怎么说?”
“我根本就没见到他,是一个叫宋之绮的女人来传话的。按戚继光的意思,他早就对这件事有点眉目,而且愿意为皇上分忧解劳,不过呢他有军务在身,不能久留京城,所以拜托宋之绮来帮我。”
嘉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是帮你还是帮朕?”
上官无伋不解道:“有差别吗?反正我也是为您办……”
嘉靖冷笑道:“若真是为朕分忧解劳,为何不尽早禀报,却等人走了后才说?是怕不能活着走出京城吧?”
上官无伋一愣:“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啊!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阴谋?现在怎么办?他人都走了,而且武功那么高,就是派人追上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啊!”
“他找的帮手叫宋之绮?”
“对!”上官无伋的眼睛亮了起来,“您是不是想把她抓起来?或者……杀了她?”
嘉靖瞄了她一眼,“她跟你有仇?”
“没有!我只是怕她坏事嘛!她武功很厉害,又来历不明,无缘无故说要帮忙,恐怕有诈啊!对了,她还是神……神什么教的传人,”上官无伋狡猾地记错了,“一听就不太正常,说不定跟那群邪教余孽是一伙的呢!”
“不是‘神宗’吗?”
上官无伋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名字连我都没听过呢!”
嘉靖没有回答,淡淡道:“去把承砚叫来。”
“你要见他就派人宣他进宫嘛!我上哪找去?”
“叫他来。”嘉靖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您是皇帝,如果您突然召见他,一定会引人注目,而我就不同了。”上官无伋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我现在就去找,上天入地去找!谁让我是他未婚妻呢!”
“二月廿一是承砚的生日。”
上官无伋哂道:“我管他哪天生日!只要把戏演好,帮您抓住邪教余孽就行了!”
“今天是二月十九。”
“那又怎样?”
“你连未婚夫的生日都不清楚,怎么演戏?”
“不用吧!难道还要我花心思帮他准备生日礼物吗?那只猪头鱼,我看他就够恶心的了!”
嘉靖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上官无伋郁闷地道:“好好好,是他看见我就恶心行了吧?他那么讨厌我,这戏怎么演吗?”
“二月廿一也是小君生日。”
“什……什么?”上官无伋一愣,“谁?”
这老家伙,讲话是完全“随心所欲”,想到什么说什么,根本不考虑别人是不是听得懂。
“圳儿要回来了。”嘉靖的话题还在继续飞速跳转着,“这次你要是再敢把他气走,朕会让你付出代价。”
“呃?”
“让承砚明日午时来见朕。”
“呃?”
“走吧!”
“呃……哦!”
上官无伋还没来得及把他的话串联起来,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只好在心里的暗骂声中一头雾水地往外走。
坦白说,比起对其他人来,嘉靖对她的态度
已经是很不错了,最起码人家还加了个语气词哩!
可恶的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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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继光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如果他真是为此而来,为何人在京城时不说,却等走了以后才提起呢?难道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之所以先前不提,是不是怕这个目的让嘉靖知道了之后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些都是上官无伋想不明白的问题,所以她也懒得去想。说实话,她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为什么要待在京城?为什么要替嘉靖办事?为什么要插手一些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为什么……
“朱承砚呢?”大摇大摆地走进国公府,她对着朱希忠就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要跟一个自己讨厌并且也讨厌自己的男人扮演订婚的情侣?
与往常一样,朱希忠用一种既亲切又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笑容十分迷人。“你不是刚从万寿宫回来吗?最常见承砚的可不是我这个当爹的,而是皇上啊,怎么会来问我呢?”
“别提那老家伙了!哼!说了几句毫不相干又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让我找你儿子,根本就不回答别人的问题。”
朱希忠微笑道:“皇上可从来不会说莫名其妙的话,只是你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而已。至于承砚嘛……既然皇上没有提,那就表示你能很轻易地找到他,不需要任何帮助和提示。”
“是晴雨阁!”上官无伋恍然,“我去找他!”
“不急。”朱希忠笑着拦着她,“那终究是烟花之地,一个女孩子不方便去。这样吧,明天让朱伯伯替你跑一趟,相信那臭小子会卖我点面子。后天就是他跟小君的生日哩!”
上官无伋一愣:“你也认识小君?她是谁?”
“他可是景王的宝贝!”朱希忠微笑道,“听闻聚福说,你跟景王也认识?那你马上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