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晓晴的解释:
何家老爷也就是何以薇的父亲名叫何俊铭,是苏州有名的皇商,每年都向宫里出售大量丝绸。十五年前,就因为一条毫无依据的谋反谣言,何家被满门抄斩,只有年仅四岁的何以薇在家奴的拼死护卫下逃生。由于何家的生意遍布天下,何夫人又悲天悯人,所以在许多地方都买了宅院,专门收养照顾一些孤儿老人。欧晓晴是在五岁时被收养,而谭悠悠四人则是何家下人从路边捡来的弃婴。何夫人为她们起了名字,又把她们当成亲生女儿照顾。何家灭门之时,最大的欧晓晴也才九岁,而谭悠悠她们更是尚未懂事。侥幸逃生的何家仆人感念夫人之恩,用偷偷带出的珠宝首饰继续抚养大小姐与她们长大成人。
何以薇要报这桩血海深仇,她们姐妹自然也责无旁贷。嘉靖久居西苑,二十多年不出皇城,想要直接刺杀他是不太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
接近他身边的人。作为嘉靖最信任的人,朱承砚自然是重要目标之一,也是最美丽的谭悠悠使出分身解数要迷住的对象。欧晓晴与沈昌的关系也很容易理解。她们五姐妹来到京城,无依无靠,要想在晴雨阁里站住脚自然要有靠山。成为沈昌的女人,她既能保护其他几个人,也能依靠沈昌的人脉结交京城中的达官显贵,为复仇大计铺路。——只可惜她们没有想到一点,一个被江湖首富宠爱的“晴夫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怎么可能再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复仇梦想而放弃已经到手的幸福呢?
“至于景王......”欧晓晴微笑道,“大小姐早在两年前就结识他了,似乎还有过一段故事。大小姐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很肯定,在她心里报仇永远是第一位的。景王是嘉靖的亲生儿子,让他尝尝老年丧子、骨肉分离的痛苦可比杀了他更有用。”
“是吗?”上官无伋冷笑道,“何以薇真以为她面对的只是一个养尊处优没有见过世面的王爷吗?要论心计手段,他可比你们厉害多了,怎么可能会像白痴一样被何以薇愚弄?”
“人都是多面的,或许这位景王爷有时候也很单纯呢!”
上官无伋的脑中闪过景王府中的那些面具,以及朱载圳在不同身份时的不同神态表情。
景王府,他笑得那么张扬、那么可恶;雅鉴斋,他在月光下吹奏玉笛,那么优雅、那么专注;看到邱阳受伤,他杀气腾腾地抓起‘凤鸣’要找宋之绮算账,显得有点孩子气;可注视着小君,他又笑得那么迷人,眼中充满了温柔与怜爱。听到宋之绮的名字,他......
“何以薇喜欢喝什么茶?”上官无伋突然问。
欧晓晴微微一愣:“茶?大小姐最喜欢的是君山银针。”
上官无伋的眼睛眯了起来。
原来是她......
“大小姐与谭悠悠的感情最好,只要她来京城就一定会先见谭悠悠,可这次......”
“你跟她的感情不是更好吗?”上官无伋冷笑道,“所以她连谭悠悠都瞒着,却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你。”
欧晓晴不解道:“上官小姐指的是什么?”
“试探我啊!何以薇怀疑我来晴雨阁的目的,所以让你演一出戏看我会不会中计。你很厉害,我虽然心存怀疑,但还是没有撑到最后。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目的,接下来该去告诉何以薇了吧?”
欧晓晴惊讶地看着她半晌,这才苦笑道:“上官小姐的疑心也未免太重了吧?这样子说来,天下所有人都可能是在演戏骗人,没有一个是可信的了?”
“是不是可信,要等老家伙来判断。我没有他那么厉害,看不出来你到底是不是在演戏。所以......”
上官无伋的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笑容浮现的时候,她的手指已经点在欧晓晴的膛中穴上。
重击死穴,使血液流动减缓到最慢,人会完全失去知觉,长睡不醒。这是她受元泽林启发而自创的假死之术,半年前对着黑衣小鬼时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以她今时今日的内力修为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反正全京城都知道我是“野蛮人”,斗智斗不过,我动手总行了吧?难道你也是什么神什么宗的多少代传人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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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的笑声又断了。
因为宋之绮与邱阳一走,有人就从门外大步地走了进来,一双眼睛还凶巴巴地盯着他的小脸。
“小鬼,过来!”
一看到这个人,不仅他很生气,就连身边的几位美少女的脸上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薛秋雯瞄了她一眼,表情有些不屑。
水灵琳柳眉微挑:“谁让你进来的?”
宁馨儿抱着小君,说得更直接了:“滚出去!”
上官无伋也不还嘴,就像没有听到一般径直走到她们跟前,一伸手就抓住小君的衣领,毫不客气地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少女们大惊失色,惊骇的看着她。
“你......你干什么?”
“快放开他!”
“欺负小孩子,你有没有人性?”
看她们的表情,好像心疼地都快哭了。她们实在很难想象,这么可爱的小孩竟然还会有人不喜欢,还这么凶地对待他。
小君的小拳头又捏了起来。
“你们倒挺有空的,”上官无伋任由小君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对着她们冷笑道,“如果有时间管闲事的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