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两个帮手。
——我已经安排了五十名锦衣卫,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你可以随意调遣。
——不,我只需要两个人就够了。
——谁?
——俞祈信。
——他是裕王的人。你应该很清楚,皇上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此事,包括两位王爷。
——这你放心,他绝对守得住秘密。再说,裕王还是我圣邪盟的人呢,我现在以盟主的身份向他讨一名属下,他总没有理由拒绝吧?
——另外一个是谁?
——小钧。
——什么?你明知道他的身份!
——就是因为知道,才需要他帮忙啊!我可以用性命担保他的安全。
——不行!
——那好,我不担保了。反正这两个人我都要,缺一不可,而且我不保证他们的安全。你要是同意呢,我就行动。你要是不同意,我......
——我同意。
——你变得也太快了吧?有没有想清楚啊,可千万别勉强哦!俞祈信还好说,可小钧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向那两兄弟交待?听说你爹也很疼他啊,要是让他知道了......
——少废话!快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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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天前上官无伋与朱承砚的对话。此刻,她已经推开房门,看到了她的两个搭档。
首先是俞祈信。他还是老样子,平静、温和,一张秀气的脸庞总是带着谦虚客气的表情,显得文质彬彬。他正坐在灯下,轻轻地摆弄着手里的一个九连环。帷帐后,那个叫小钧的男孩已经睡熟了,长长的睫毛垂下,精致而可爱。
俞祈信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第一步成功了?”
“当然!”上官无伋哂道,“演坏人可是我的专长。你没看到秦澈那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似的,连我自己都差点相信是我杀了薛之孝。”
“你有没有说是因为何以薇才这么做的?”
“废话!我又不是白痴,这么简单的事还办不好吗?”
“秦澈知道以后有什么反应?”
“他还能有什么反应?当然是很震惊很愤怒了,要不是有宋之绮在,我这会儿恐怕还回不来呢!”上官无伋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这样也好,给宋之绮找点事做,省得她每天吃饱了没事干来管我的闲事。”
“她的确是来管闲事的,而且是管皇上的闲事。”
上官无伋疑惑地看着他,不解道:“这些人不都是我告诉你的吗?为什么你好像了解的比我还多?才半天时间,你就查了这么多资料了?”
俞祈信摇了摇头,平淡地道:“要查他们,根本不需要锦衣卫的资料。十五年前,武林中的确有一个很有名望的家族被朝廷满门抄斩,但他们并不姓何,也不是做什么丝绸买卖的。”
上官无伋无以为然:“就老家伙那脾气,被满门抄斩的多了。你怎么知道就是何以薇他们家?”
“就凭这个。”俞祈信看向手中的九连环。
上官无伋一愣:“这只是个玩具,大街上几文钱就能买一个。”
“九连环是很常见,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解开九连环的人却不常见。听说那个何以薇还会做首饰?”
“对啊,她还说是祖传的小手艺。你说的那一家也是做首饰的?”
俞祈信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又问:“你曾经听到奇怪的笛声?”
“类似凤鸣,但绝对不是凤鸣!”
“笛声响起以后,路寒云的反应很奇怪?”
“他往笛声传来的方向看,好像见到了什么人,然后就丢下我......”上官无伋一震,突然明白过来,“你怀疑他见到的就是何以薇?”
“不是怀疑,而是确信。你所说的纸蝴蝶也根本不是谭悠悠送的,而是出自何以薇之手。路寒云真正喜欢的人应该是他这位心灵手巧的大小姐才对。”
上官无伋沉吟道:“这么说,那天何以薇是在等路寒云了?她为什么又先走了?”
“只有一个解释:你露出了破绽,让她起疑了。”
破绽?
上官无伋努力回忆那天在酒楼的情形,却不记得自己有哪里不妥的地方。
“连你都毫无察觉,可见这个何以薇多不简单了。”俞祈信沉声道,“她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可行事却极为大胆果断,敢于冒险。像这种胆大心细的人正是最难对付的。”
上官无伋冷笑道:“你从哪看出她很大胆了?要是真有本事就跟我打一场啊,还用像老鼠一样躲着吗?”
俞祈信淡淡一笑:“你可知道十五年前被处斩是哪一家吗?家主不姓何,但也叫俊铭,冼俊铭。”
上官无伋一震。
姓冼的?
难道......难道何以薇......
“冼俊铭的夫人姓何,何以薇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随了母姓。就算你没听过冼俊铭这个人,也应该听过‘凤鸣山庄’以及‘鬼斧神工’冼血的大名吧?”
“她……她……”
上官无伋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她竟然是……
是……
“她是冼家的后人,”俞祈信缓缓地接了下去,“或者更正确地说,她是‘鬼斧神工’冼血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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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她才称得上是冼血的后人!
世人皆知,冼血的外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