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在练习射箭。
双臂使劲,小小的脸蛋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才把弓拉开,搭上这支特地打造的箭,瞄准花园对面的窗户。
“嗖!”
破空声响,箭呼啸着射出,穿过开着的窗户,不偏不倚正中一人的背心。
看到那人向前扑倒,小君扔下弓,拍着手哈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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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上官无伋来说,这三天并不难熬。
当街遇袭、险些丧命,又被官兵满城通缉,连门都不能出,要是平时她早要气疯了。可这次她不仅不郁闷,反倒还很高兴,因为有一个人比她更倒霉、更狼狈。
这个人就是景王府的主人。
她所中的箭是经过特殊改制的,只不过是皮外伤,流点血也就没事了。可朱载圳却伤得不轻,连行动走路都成问题,来了很多的太医,每个只说气血紊乱、五脏受损,却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总是让人特别欣悦的,这三天来上官无伋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跑到朱载圳跟前,看着他苍白无血色的俊脸,毫不客气地嘲笑一番。
这不,朱载圳刚喝完药在花厅里休息,她又跑来幸灾乐祸、冷嘲热讽了。
“好香啊!”她闻着弥漫的药味,笑道,“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不喝茶倒喝起中药来了?这个是不是比你的君山银针茶更好喝呢?哈哈……”
朱载圳微笑着点头:“是很好喝,太医不是也为你准备了一点,你怎么不尝尝?”
“我又不像某人做太多坏事遭了天谴,没有伤喝什么药?对了,你不是很会泡茶吗?把裕王送你的井水跟茶叶拿出来,泡一壶给本姑娘尝尝。呀,殿下不会虚弱到连茶壶都拿不动吧?”
“就算我拿得动茶壶,只怕你也品不出茶叶。”
“你在嘲笑我吗?”上官无伋哂道,“是!我是个俗人,不像王爷殿下那么有品位。那个让你喜欢君山银针的人呢?你为什么不找她去呢?”
朱载圳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微笑道:“我没有嘲笑你,我说的只不过是事实。如果有一天你也品着香茗、吹着笛子,那你就不是上官无伋了。”
“这还不是嘲笑?”上官无伋没好气道,“你是不是以为这是你的地盘,我就不敢揍你?就你现在这样,我随便一伸手就能拍死你了!”
朱载圳走近了一步,微笑道:“请吧!”
“干什么?你以为我不敢?”
朱载圳收起笑容,直直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平静地道:“我想知道的并不是你敢不敢,而是能不能。”
他的目光深沉而严肃,瞧得上官无伋浑身不自在。但她那肯认输,反倒也往前一步,两人几乎快碰到一起,挑衅地抬起一只手,傲然道:“这可是你说的,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怨我。”
朱载圳却神色凝重,沉声道:“太医说箭伤不碍事,为什么我却觉得你很虚弱?行动也不像以往灵活,你是不是也受了内伤?为什么不肯吃药?”
“原来是因为这个!”上官无伋这才恍然,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我不仅很虚弱,连真气都提不起来,但我没有受伤,相反,我的身体好的不得了!”
“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是很聪明吗?叫你的分身韩文博出来猜猜啊!好久不见,我还蛮想念他那张脸呢,要不要我帮你叫个易容高……”
话犹未完,一支箭从后面窗户射进来,正中她的背心。遭此一击,双脚竟然站不稳,直直地往前扑去,连带对面的朱载圳一起倒在了地上。
两人面对面站着,离得又近,她这么一倒下去,不偏不倚正好压在了朱载圳的身上。后者吃了一惊,脸色猝变,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本能地搂住了她。
“干什么?”上官无伋的脸先是一红,随即又反应过来,拼命挣脱他的怀抱,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王八蛋!你想占我便宜?”
朱载圳愣了一愣,“你……”
“你找死!”
上官无伋怒不可遏,正想再给他一巴掌,突然一口气堵在胸口,全身的力气顿时消散,再次倒在他的怀里。
小孩稚嫩而欢快的笑声从窗外传了进来,接着是蹬蹬蹬往这里跑来的脚步声。
小钧!
一到这个笑声,上官无伋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跳起来就掐死这个讨厌的小鬼。但一气之下身体更加虚脱无力,反倒附在朱载圳胸前咳嗽起来。
朱载圳脸上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将她扶了起来。
“射中喽!射中喽!”
小钧边跑边喊,一溜烟冲了进来,哈哈大笑。
可怜的上官无伋啊,靠着朱载圳才勉强站稳,低着头拼命咳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箭落到了地上,只见箭头是圆的,外面还包着厚厚的布。虽然伤不到人,不过这么远的距离射来,箭上的力道还是足够让人吃痛的。
“小钧!”朱载圳微微皱起眉,“你在干什么?”
“我在学射箭呀!”小钧兴高采烈地捡起箭,指着上官无伋,“谁叫她老欺负爹爹,活该!”
“臭小鬼,你找…….咳!咳!”
“你敢骂我?丑八怪!”
“你……”
上官无伋快气晕了。
“你太胡闹了。”朱载圳接口道,“这位上官姐姐因为替爹爹疗伤才伤了元气,身体很虚弱。不许你再这样,知道吗?”
上官无伋与小钧同时一愣。
“真的吗?”小钧